圣　物

當我的墓穴再次掘開，

為把第二位訪客接待，

（因為墳墓已得知婦女

可以是不止一人的床鋪）

而掘墓之人發現　

骸骨上環繞著一只金發手鐲時，

他會不讓我們隨意，

心想那里躺著相愛的侶伴，

他們以為這方術多少可以

使他們的靈魂在最后忙亂的日子　

在這墓中相會，且盤桓片時？

假如這事碰巧發生在

迷信盛行的地方，或時代，

那么，掘墓之人必將

把我們獻給主教，和國王，　

使我們成圣物；那么

你將是抹大拉的馬利亞，而我則是

別的什么東西；

所有女人將崇拜我們，還有些

男人；既然那年月，崇尚奇跡，　

我大可憑這紙詩箋教給那時代

我們，無害的戀人，所創造的奇跡。

起初，我們忠誠地相愛，

卻不知愛什么，為什么相愛，

我們不知道性別差異，　

一如守護天使般蒙昧；

來時和去時，我們

也許會接吻，但不在會餐間的時刻；

我們從不用手摸

天性——后被法律戕害——放任的印信：　

我們曾造就這些奇跡；但如今，噫，

我應當超越，一切韻律，和言辭，

假如我說得出她是個何等奇跡。

注釋

1-2　在但恩生活的時代，由于墓地擁擠，舊的墓穴常被掘開以接納新的死者。

9　“以為”：有些抄本作“希望”。

10　“最后忙亂的日子”：指基督教所謂最后審判日，其時所有死者的靈魂將集合起各自散亂的骸骨而復活，接受救世主的審判。

17　抹大拉的馬利亞原為妓女，后成為耶穌的虔誠信徒，在后世被尊為圣女。

26　據說天使無性別。

27-28　見面時致意和分手時告別才偶爾接吻。“會餐”：C. A.帕垂蒂斯認為是指早期基督教徒的友愛會餐；西奧多·雷德帕斯則解釋為靈魂以親吻為食。

30　“印信”：指性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