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禪心似蕩

皎然

樂禪心似蕩，吾道不相妨，
獨悟歌還笑，誰言老更狂！

《杼山集》卷六頁六十六上，禪門逸書初編第二冊

【白話新唱】

樂在禪中
內心的狂喜難以形容
在強烈的喜悅里
卻也不妨礙平常事務
獨自耽溺于禪悟中且歌唱且開懷大笑
誰能想象
我是越老越狂放！

【分析與鑒賞】

這首詩呈現了禪者喜悅、放曠的心境，那種喜悅得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模樣躍然于紙上。

佛家常說：“隨所住處恒安樂。”正是描述悟道者的內心自有源源不絕的喜樂，無論置身于何處，當處即是樂土，毋須尋求感官刺激來得到慰藉。

不過，我們必須指出，在禪者的法喜中，仍然靈臺清明，保持著喜樂而不失輕松、清醒的意識質量，不會狂喜來襲，整個人就走樣了，就像老王一樣……

有一回，老王回鄉下老家探親，特地帶了一大袋地瓜，送給愛吃地瓜的上司。

上司很高興地向他道謝，說：“讓你破費，真過意不去。”老王見上司笑逐顏開，心里也十分喜悅，不禁脫口而出：“哪里，這東西很便宜，在我們家鄉都是拿它來喂豬的……”

^[1]本詩原題名《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