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象的獨化論與玄學

在西晉中后期,一些清談名士借“任自然”來作掩護,且美其名曰“通達”、“體道”。這種情況嚴重地腐蝕了門閥士族地主階級,危及封建名教規范,以至直接影響到門閥士族的政治統治。當時的一些有見識的玄學家,便對這種情況提出了批評。
當時的大學者郭象不贊成把名教與自然對立起來的理論,認為名教完全合于人的自然本性,人的本性的自然發揮也一定符合名教。在此之后,郭象進一步從理論上重新把名教與自然調和統一了起來。

其實郭象在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展現出很高的才華,十幾歲的時候,不但已經讀完《老子》、《莊子》等古書,而且還能一口氣背誦出來。由于他知識非常豐富,而且他喜歡把知識應用在日常生活中的小細節里,在跟別人談論的時候,他提出的見解不但比別人深刻,而且還能夠將各種道理說得很清楚,因此在社會上很有聲望,一些清談名士都很推崇他。
后來,隨著郭象的名聲愈來愈大,朝廷便派人請他做官。郭象推辭不掉只好答應,當上了黃門侍郎。隨后郭象又被東海王司馬越所招攬,任命為太傅主簿,深得司馬越賞識和重用。
對于當時清談名士“任自然”的主張,西晉著名哲學家裴在他所著的《崇有論》,揭露放任自然、崇尚虛無給社會政治、經濟和風俗帶來的嚴重危害,并從理論上用以有為本批判以無為本,提倡有為,否定無為,推崇名教,排斥自然。

針對哲學家裴以名教為本的觀點,郭象提出了一套“濟有者皆有”的“崇有論”體系。
郭象認為,仁義等道德規范就在人的本性之中,而且物各有性,而“性各有分”。一切貴賤高下等級,都是“天理自然”,“天性所受”,人們如果“各安其天性”,則名教的秩序就自然安定了。他提出名教即自然,自然即名教的主張,構成了一套即本即末,本末一體的“獨化論”體系。
郭象“獨化論”的中心理論是,天地間一切事物都是獨自生成變化的。萬物沒有一個統一的根源或共同的根據,萬物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資助或轉化關系。所以他說:
凡得之者,外不資于道,內不由于己,掘然自得而獨化也。
萬物雖聚而共成乎天,而皆歷然莫不獨見矣。
郭象反對王弼等把“無”說成是統攝天地萬物生成、變化的共同本體的理論,聲稱“無既無矣,則不能生有”,“不能生物”。他進一步明確指出:“上知造物無物,下知有物之自造”、“自生”、“自得”、“自爾”等等。獨化論充分肯定“物皆自然”,反對造物主,否定“有生于無”等觀念。
郭象是融合儒道的玄學家,其哲學有兩個重要獨特的名詞,一個是“獨化”,一個是“玄冥”。
“冥內而游外”就是儒道融合的結合,其主要特征是,在個體學說中容納了群體精神,在個人精神境界中包含了道德內容。這在理論上似乎矛盾,因為“玄冥之境”是一種超是非超善惡的精神境界,而倫理道德是有是非善惡的。
為了使其學說能夠適應倫理社會的需要,郭象作出了很大妥協,他修訂了老莊的自然無為說,他把體現社會倫理關系的仁義之性看成是存在的重要方式。這樣一來,“玄冥之境”實際上包含了道德境界的內容,雖然從其“冥合玄同”的絕對意義上說,亦可說是超道德的。

經典著作《老子》上載存郭象著《論語體略》2卷;又著錄郭象撰《論語隱》1卷,現已亡失。在梁代儒家學者皇侃編著的《論語義疏》中引有郭象注九則,清代著名學者馬國翰《玉函山房輯佚書》中有輯本,觀其文義,與《莊子注》互相發明,對研究郭象思想很有價值。
知識點滴
郭象在年輕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很有才學的人。尤其是他對于日常生活中所接觸的一些現象,都能夠留心觀察,然后再冷靜地去思考其中的道理,因此知識十分淵博。后來郭象到朝中做了黃門侍郎。到了京城,由于他的知識很豐富,所以無論對什么事情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再加上他的口才很好,又非常喜歡發表自己的見解,因此每當人們聽他談論時,都覺得津津有味。
當時有一位太尉王衍,十分欣賞郭象的口才,他常常在別人面前贊揚郭象說:“聽郭象說話,就好像一條倒懸起來的河流,滔滔不絕地往下灌注,永遠沒有枯竭的時候。”郭象的辯才,由此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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