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岳名園,千載難尋
宋徽宗“竭府庫之積聚,萃天下之儈伎藝”(張淏《艮岳記》),用六年時間造成艮岳,代表了唐宋園林的最高水平。一是取名艮岳,具有豐富的哲學內涵:艮為八卦之一,是山之象;艮又代表東北方,此山正在汴梁(今河南開封)東北;又當時有道士劉混康向徽宗說,在此筑山,可皇嗣繁衍。后果多男,因此徽宗在此堆土造山,叫艮岳壽山,又名萬壽山、萬歲山。早在先秦時期,山就有崇高、堅固、長久之意,徽宗首先引入御苑,富有哲學意味,是一個創造。后頤和園萬壽山即仿此。二是聚天下之美、古今之勝于一山。這里有洞庭、絲溪、仇池之深淵,有泗濱、林慮、靈璧之山石,有蘇杭、楚湘、南奧之景,有蜀山棧道之險,有皇家官殿樓臺的雄偉壯麗,也有藥圃、田園風光的閑適,還有全國各地的香花美樹、珍禽異獸。園內題刻豐富多彩,集唐宋詩情畫意之大成。如建筑有“瓊津殿”、“綠萼華堂”、“絳霄樓”;景色有“飛來峰”、“梅嶺”、“濯龍峽”、“蟠秀練光”、“凝觀圖山亭”、“羅漢巖”、“龍柏坡”、“斑竹麓”、“碧虛洞天”、“曲江池亭”、“瀟湘江亭”、“金波門”等。最出名的是山石題刻:華陽宮內有“神運”、“昭功”、“敷慶”、“萬壽”諸峰,神運峰最大,廣百圍,高四丈八尺,賜爵“盤固侯”。其余眾石也都有賜名,如“朝日開龍”、“萬壽老松”、“卿云萬態奇峰”、“棲震捫參”、“銜日吐月”、“風門雷穴”、“堆青凝碧”等,據祖秀《華陽官記》所記,有五十多種。我國賞石之美始于先秦,至唐始盛,到宋達最高水平,其代表當為艮岳山石。賦予山石以如此眾多的審美形象,不但艮岳以前未見,就是明清也是少見的。總之,艮岳真可謂“括下下之美,藏古今之勝”(祖秀《華陽官記》)是古代園林一大奇觀。
宋徽宗藝術選詣很高,所造艮岳,堪稱一絕;但他只懂藝術,不懂政治軍事,故在“靖康之變中作了金人的俘虜,艮岳也毀于一旦。那血的教訓,就是沒有強大的國力,再精美的建筑也難以保全。耗費民脂民膏只圖一己享樂,也必然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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