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文學的憂思
當今文壇上,在通俗文學熱興起的同時,也有不少人對通俗文學頗有微詞。他們認為通俗文學就意味著簡單、膚淺,甚至無聊、庸俗和低級趣味。許多作家更是不屑從事通俗文學的創作,并且對于傳入大陸并產生巨大影響的新派武俠小說和言情小說不加分析,一概予以否定,我認為這是不公允的。
通俗文學近百年來與高雅文學相抗衡,盡管有盛有衰,到后來幾乎蔚為大觀,并不是偶然的。原因何在?在于通俗文學本身。中國傳統文學追求典雅莊重;因為雅便是文人階層文化道德修養的標尺。與之相對的便是通俗文學,是供俗人們消閑的一種輕松而又離奇的文學樣式,以幫助自己豐富充實精神境界。今天的古典文學的賞析熱,哲學著作的漫畫形式,以及文化研究的影視傳播形式,都說明占社會大多數的普通人需要一種易于接受的雅文化。而傳統的教科書式的雅文化是無法滿足他們這種脫俗的要求的。通俗文學則往往以虛幻的幻象世界,表達人們脫俗的愿望,成為他們寄托精神的理想之所在,這就使通俗文學擁有眾多的讀者,生生不息。
一座冰山,水線下面總是大部分,你可以說它品位低些,卻難以否認他的份量。高雅文學或許稱得上藝術金塔高聳的尖頂,那么渾厚的底座是否堅實,就要看通俗文學的品位高低了。高層次的通俗文學往往以獨特的精神境界,藝術的創造力和想象力來表現愛與死的主題。于是,它就有了讀者。以金庸為例,金庸之妙在于化合中西,有獨步一時的藝術個性。他的文筆也不一般,《天龍八部》以詩詞為回目標題,亦是全書總綱,故事情節均置于詞境之下;《笑傲江湖》則以古人字畫為境。這是寓雅于俗,以一種
“古雅”來達到化俗的目的,離開了文學性,也就談不上通俗文學。有人說,如果評論金庸是否該得諾貝爾文學獎,會有幾億人簽字認同,原因大概就在這兒吧。所以,通俗文學能否化俗,決定通俗文學的品位,也決定它的命運。
通俗文學應該是有較高的美學價值,能給人愉悅和教益,同時又要讓一般讀者愿意接受,在賞心悅目中有潛移默化之功。優秀的通俗小說如《林海雪原》、《便衣警察》以及一些文情俱佳的新派武俠言情小說,都應當得到社會及文人們的正確評價,片面否定通俗文學是不公正的。當然,不可否認通俗文學創作也有媚俗的傾向,有的也流為庸俗文學,通俗文學最大的敵人便是作者的媚骨,有社會良知的作者們,請取這一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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