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磨金鏃,當風著錦衣。
上城邀賊語,走馬截雕飛。
盧綸以善寫邊塞風物而在大歷詩壇獨樹一幟,大放異彩。他善于通過某些場景、某些細節的描寫表現邊塞將士的英武氣概,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這首詩也是如此。
果毅是一種武官名,唐時設果毅都尉,統領各州府之兵。此詩中的李果毅可能是一個邊境州的果毅都尉。作者通過一系列動作行為的描寫,生動地刻畫了一位英武豪放的邊塞將領的形象。
“白日磨金鏃”,金鏃指鐵制箭頭。磨箭頭本是邊塞常有的備戰事宜,然作者特意寫他在“白日”下磨箭,則使磨箭這一平常的動作富有一種特殊的情味,我們好像看到果毅將軍在燦爛的陽光下使勁地磨著箭頭,動作利索,箭頭鋒利,光潔的箭頭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銀白的光芒。白日磨箭這一平常而富有藝術感的動作中不僅包含了果毅將軍的勤奮,而且還顯示了他高度的責任感。“當風著錦衣”,錦衣,錦制之服,表示尊貴。果毅將軍“當風”而“著錦衣”,則給我們展示了一幅壯觀的景象:茫茫的邊關狂風呼呼,將軍身著錦衣,挺立在狂風之中,衣襟嘩嘩飄動,襯映出將軍一身威風凜凜的豪氣。一、二句用“白日”、“當風”修飾兩個最平常的動作,從兵器和服裝上描繪了一位精神抖擻的邊塞將領的形象,他就是這樣身著錦服,腰佩利箭,手執勁弓,迎風巡守在邊關。
“上城邀賊語”,敵情來了,果毅將軍更是勇猛無畏,他登上城墻怒斥敵人。“邀”,喝斥之意,從“白日磨金鏃”中我們看到果毅將軍從來沒有松懈過戰務,他隨時提防著敵人的入侵,因此“邀”字正好透露了果毅將軍的自信、沉著和無畏。“走馬截雕飛”,作者巧妙地避開了將軍與敵人的正面交鋒,而是轉寫他高超的武藝,反襯他所向無敵的勇猛。“截雕飛”轉用“射雕手”的典故,“截雕飛”配上“走馬”這一迅疾剛猛的動作,生動地刻畫了果毅將軍飛馬邊塞、彎弓射雕的雄姿,既然他能射落高飛的猛雕,那眼前的敵人又何愁擊不退呢?
此詩構思十分巧妙,看似一句一事,但每句每事卻又相互聯系,相互照映,從不同的角度表現了李果毅藝高膽大、勇猛機警的英武豪壯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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