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句】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注釋】
選自《莊子·逍遙游》。
淖約:同綽約。體態(tài)優(yōu)美柔婉的樣子。
處子:處女。
【賞析】
莊子的哲學世界里,他否定有所待(依賴外物)的自由,追求無所待(不依賴外物)的絕對自由的精神境界。為此,他在《逍遙游》里,描寫了一個其大無比的鯤,化為大鵬鳥,“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但是,這樣的大鵬鳥,仍然是有待的。然后又通過肩吾與連叔的一番對話,描寫了一位藐姑射山上的神人。肩吾說:
“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意思是:肌膚白如冰雪,姿態(tài)柔婉如處女,不吃五谷,吸風飲露,乘著云氣,駕著飛龍,遨游于四海之外。
這個被賦予天生麗質(zhì)和崇偉品質(zhì)的美麗姑娘——神人,就是莊子在在稱道的無所待而能滿天下逍遙暢游的“至人”,她是莊子逍遙理想的完美體現(xiàn)者。她肌膚潔白如冰雪,姿態(tài)柔婉如處女,不吃五谷,吸風飲露,乘著云氣,駕著飛龍,遨游于四海之外,從不把治理天下當一回事。但是,這樣的人,這樣的道德,將會充塞萬物而與萬物合為一體,使萬物不受災害的影響,五谷自然成熟。這樣的人,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傷害她,滔天洪水淹不著她,驕陽似火熱不著她。哪怕她的塵垢、秕糠,也能造出像堯、舜那樣的圣人來。所以,治理天下勞心費力的堯、舜來到藐姑射山,一見到這樣無為而逍遙的神人便悵然若失,一下子把天下都拋到腦后去了。
這樣一個“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的美麗形象,正是莊子絕對自由理想境界的人格化和具體化,盡管是虛構的,但是讀起來仍然感到是那樣的美妙,那樣的真實,那樣的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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