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鄰思維
疑鄰思維,來自中國古代的“智子疑鄰”。這個故事,眾所周知,富翁家的墻壞了,兒子告訴他他覺得兒子很顧家,而鄰居告訴他他卻覺得鄰居有盜竊的嫌疑。為什么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對一個對象去說,對象產生的心理反應差別竟如此之大呢?原因不外乎一句話:親則信,疏則疑。聽者和說話者之間感情的親疏,往往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著聽者對說話者的可信度。也就是說,人際關系決定著信任程度。富翁和兒子的關系近,感情深,富翁就對兒子的話完全接受;富翁和鄰居的關系遠,感情淺,富翁就對鄰居的話不接受,而且還往別的地方想。
現代社會也存在這種讓人異常感慨的情況,人們用牢固的鋼筋樓房,結實的防盜門窗、冷若冰霜的臉孔來對待鄰居,來防著鄰居。這種懷疑鄰居的思維,我稱為疑鄰思維。
[逾越愛的心墻]
許多人都很欣賞月亮之美,卻不會感謝鄰居門口的燈及屋后柵欄上生動的牽牛花。著名作家劉墉先生寫過一篇《心墻》的文章:
小時候,我家四周是一片空曠的田野,我常站在田埂上對別的小朋友說:“田間的那棟房子就是我的家,這塊田是我家的院子,你們隨時都可以到我家來玩。”
七歲的時候,我搬進城市,院子變小了,四周種了些七里香當做圍墻,我常跟鄰居的孩子們在樹墻間穿來穿去地玩耍,我說:“我家的這道墻,處處都有門,隨便你們進出。”
十歲的時候,家里把樹墻除去,改建了一堵磚墻,墻不高,所以鄰居小朋友們常站在墻外的垃圾箱上跟我聊天,有時他們的球不小心掉進來,就自己爬墻過來撿。
十二歲的時候,母親把墻加高了,并在頂端砌上尖尖的碎玻璃,她說:“現在人心壞了,總要防著些。”但我覺得自從墻加高之后,院子里的陽光變少了,感覺院子也小多了。
二十六歲的時候,我們搬進一棟公寓,除了窄窄的一個陽臺,根本沒有院子。我們在門上裝了貓眼,有人來訪,總先看看是誰才開門。
二十九歲的時候,我單獨到了紐約,住進一棟大樓的套房,連陽臺也沒了,朋友來,我非得在電話里問清是誰,才敢按鈕請他進來。
三十年來,由沒有墻的大院子,到沒有院子只有墻,這不僅是住的改換,也是心靈的變化。
幼兒時,我的心是開的,要進來的人隨時可以進來,我從不加阻攔。
少年時,我心外筑起高高的墻,但是在墻里仍有我可愛的院子,雖然陽光少些,我依然可以在其中玩耍。
青年時,我心里的小院子也被剝奪了,而不得不從“小洞”看每位來訪者。
現在,我到達這個世界上最熱鬧、最繁華,也最進步的城市,我的心卻像放在一個小小的密封的盒子里,雖然別人奪不走,我卻也見不到和煦的陽光,吸不到新鮮的空氣了。
我多么希望能再回到兒時的那片田園,讓千頃的稻浪,作我的心墻,讓人們在我的心墻里收割,把我的心墻當做他們的食糧。
我多么希望再擁有兒時的天空,那是一個又寬又大的天空,不為濃煙所遮蔽,不被高樓所侵奪。
我多么希望再有兒時的田埂,它雖然又窄又小,但四通八達,每個孩子都能通過它,進入我的家。
如果我不能再擁有那么開闊的心墻,也請賜我一個七里香的樹墻吧,讓我的花香飄溢四方,讓小朋友隨意穿梭,因為我實在不喜歡那些只會隔離人的“鋼筋水泥的圍墻”。
從沒有墻的大院子,到沒有院子只有墻的家,我們生活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富裕,這,似乎很好。
這篇文章說的是,人們怕小偷任意妄為闖入家門,便在家外筑起了墻,在上面砌上了又尖又令人發寒的碎玻璃,在家中安裝了防盜門、防盜窗。記得一位外國人來到中國時看到這種景象時,驚呼這不是家而是監獄!
家的感覺變了,我們的心靈也隨之變化。
過去是一群孩子在院中玩耍,鄰里鄰外碰面了,就是一聲熱情的招呼。誰家煮了茶葉蛋,吃不了那么多,就家家戶戶送過去。偶爾“有朋自遠方來”,不管是否相識,我們“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
那時的我們并不富裕,即使有賊闖入,也是空手而歸;那時我們的心,就如那時的天空,純粹自然;那時我們的心墻,就像劉庸先生所寫的,七里香樹墻,純真地歡迎每個人進入自己的心房。
通常人們都說什么事物都會變,只有孩子的心是不變的。可是,居住在城市的孩子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從小就被父母灌輸了那句話: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在這些孩子的心中,早已筑起高高的圍墻,不要與陌生人來往。
鄰里之間的關系是平淡的,不冷不熱,不溫不火。碰面了是客套式的招呼,然后各自干各自的事。有時在電梯里碰見了樓上、樓下的鄰居,彼此的確是見了許多面了,卻還是不知如何開口問好,只好沉默地裝作不認識。電梯里的氣氛,總是冷颼颼的。
現在我們的心,就如現在的天空,灰蒙蒙的。現在我們的心墻,就像劉庸先生所說的那樣,鋼筋水泥圍墻,得不到原本的快樂,但他人也無法奪走什么。
堅固狹窄的心墻總是讓人望而卻步。這類心墻里的世界是冷的,我們孤獨,我們寂寞,我們發現我們錯了,我們筑起了不該筑的心墻。
或許是應了這句“城外的人想進來,城里的人想出去”的說法,當有錢人想盡辦法找一個世外桃源時,那些身居老林、鄉下的人卻紛紛出外打工,掙了錢,普通的宅院又筑起了墻……
忽然想起一種叫香子蘭的花。由于產量低,其價格僅次于藏紅花,是世界上第二昂貴的調味“香料之王”。最初,它只生長在墨西哥,因為只有墨西哥特有的長鼻蜂才能給它授粉。后來,留尼汪火山島的居民引進了香子蘭和長鼻蜂,但是長鼻蜂由于水土不服都死了。香子蘭的每一朵花只開一天,錯過就無法結果了。就在大家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心有不甘地用手捻了一朵花。沒想到,這朵花后來結出了果。原來香子蘭是雌雄同體的。
我想,人也就好比這香子蘭,有時,彼此之間只相隔一朵花的距離。我們只要能夠逾越這一朵花的距離,就可以達到心與心的融通。但是有多少人,就是因為這一朵花的距離,而相隔十萬八千里。
世態炎涼、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有那么多的理由可以說明我們必須無情起來。于是我們不斷地給自己的心砌墻,盡管與我們相遇的人無數,但是與我們相知的人卻寥寥無幾。我們在倍感孤獨的同時感慨萬千:一個人要走進另一個人的心靈世界是多么艱難。
讀后有智慧
其實,我們都希望自己的心墻能夠打開,讓真情可以自由出入;其實,我們的心墻可以開闊些,用七里香做的墻,讓花香呼喚歡迎著真情。雖然如今的欺騙、背叛太多太多,令我們不相信彼此。可我們仍然盡力讓自己的心墻逐漸不讓人望而生畏。我想這會融化阻礙大家交流的冰山心墻,瓦解大家的鋼筋水泥心墻,讓大家敞開彼此的心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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