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趙德福 【本書體例】
【原文】:
文王既勤止(2),我應受之(3)。敷時繹思(4),我徂維求定(5)。時周之命(6),於繹思(7)。
【鑒賞】:
《賚》是《大武舞》樂曲之一。至于是第三章還是第四章尚無定論。《大武舞》有“四成而南國是疆”的話足以說明第四章是經營南國之事的,《賚》詩有“文王既勤止”之語。又據楚莊王語說《大武舞》有“七德”,其第四曰“定功”,此正與《賚》詩“我徂維求定”之“定”有關,于是人們便認為《賚》即為《大武舞》第四章。還有許多學者根據《左傳》中楚莊王引《賚》詩稱:“其三曰:敷時繹思,我徂維求定”說此詩為《大武舞》第三章。但是我們判斷《大武》篇章之先后,應根據詩文內容,參與當時的情勢,而不能局限于字象的表面。也許此“三”字正如孫作云先生所言“殆為‘四’字之誤”,古“四”字寫作“”與“三”形近。結合文意,《赍》當為《大武舞》之第四章。全詩抒發武王對文王功德的贊頌和緬懷之情,也表達了武王承受文王基業,弘揚文王業績的愿望和決心。
首句“文王既勤止”述說文王經營南國頌贊文王勤勉、創立家業的豐功。“我應受之”是說武王之事,因為武王是直接繼承文王的事業,有了文王的“勤”才有武王的“受之”,周之天下實為文王時已始創,明寫武王,暗褒文王。因為是武王在懷念先王,進而用“敷時繹思”表明武王要大力弘揚文王事業。據史書記載,文王在位五十多年,其間曾伐犬戎,伐密州,敗耆國,伐邘,伐崇侯虎,并建立豐邑以作國都,功業赫然。他積善行德,被諸侯譽為“受命之君”,正如孔子《論語·泰伯》說:“周之德,真可謂至德也已矣。”第四句是武王自勉語。“我徂維求定”武王表明自己有所作為,其目的只有一個即安定國家,如何“敷時”而“受之”即就是把文王奠定下的江山,武王鞏固保之。最后二句“時周之命,於繹時!”頌美天命,再次勉勵人們“繹思”,尋繹思考得天下的緣由,正如孫作云在《周初大武樂章考實》一文所言“(此結尾)蓋極盡詠嘆之能事”,“於繹思”三字含味深長。武王祭祖,他懷想創業艱辛。立國得天下之后,更深知“創業難,守業更難”。武王不是沉于安逸之中,而是冷靜地意識到未來的責任。反復強調“繹思”,強烈的憂患意識,造成武王祭祀時的另一格調和境界,這正是《賚》詩別致所在。
《賚》雍容典雅,質樸厚實;反復繹思,紆緩舒慢。正如朱熹《詩集傳》序所言:“其語和而莊,其義寬而密”,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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