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石［1］畫蘇武牧羊圖

神游忽到貝加湖［2］，湖上輕呼漢使蘇。

北海今朝飛雪矣，先生當日有裘乎？

一身胡漢資何力，萬古人羊僅此圖。

十九年長天下小，問誰曾寫五單于［3］。

詩事

包立民《聶紺弩與尹瘦石的詩畫之交》:1961年冬，“據尹瘦石回憶……有一次，他（聶）請老尹畫一幅蘇武牧羊圖，老尹一口答應，不幾天一幅四尺三開的蘇武牧羊圖送到了老聶的家中，作為一個交換條件，老尹請老聶在畫上題一首詩。老聶笑著對老尹說：‘好，我題一首詩，不過不是在畫上，而是在另一張紙上，我的字寫得不好，一題到畫上，不是毀了這幅畫嗎？'”“這首詩表面上寫的歷史故事。實際上是借蘇武寫自己包括老尹流放北大荒烏蘇里江畔的感受。詩寫得很隱晦，心中有牢騷要發，但又怕人聽到自己的牢騷，只得曲折地借題發揮。”（見《名人傳記》總76期）

注釋

［1］瘦石：尹瘦石，江蘇宜興人。1938年武昌藝專肄業。1945年在重慶舉辦“柳亞子尹瘦石詩畫聯展”,1946年在華北聯合大學文學院美術系工作。歷任內蒙古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內蒙古分會主席、北京中國畫院秘書長、北京畫院副院長、北京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北京分會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1988年任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

［2］貝加湖：聶紺弩自注：貝加湖應作“貝加爾湖”。今省去“爾”字，遷就七字句也。后《念高旅》“港上浮家缺姓施”“姓施”當作“姓施的”; 《探春》“王善保家嘗耳光”“王善保家”當作“王善保家的”。

［3］五單于：《漢書·匈奴傳》：呼韓邪單于、屠耆單于、呼揭單于、車犁單于、烏借單于之間攻戰殺伐。單于，匈奴最高首領稱號。全稱應作“撐犁孤涂單于”。匈奴語“撐犁”是“天”“孤涂”是“子”“單于”是廣大之意，通常稱為“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