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趣談·載灃
《載灃》:載灃(1883—1951),清宗室,正黃旗人。姓愛新覺羅,號伯涵,別署靜云、閑園,襲封醇親王(襲奕,為第二代醇親王)。光緒帝同父異母弟,宣統帝父。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被派充頭等專使大臣,赴德國為其駐華公使克林德被殺“謝罪”。同年回國。曾隨駕至保定,任京畿都統。后嘗修業于貴胄學堂。1908年光緒帝死,宣統帝繼位,任攝政王。次年罷免袁世凱,設立禁衛軍,代理海陸軍大元帥,集軍政大權于皇族。1911年5月成立皇族內閣。10月武昌起義,12月被迫辭職,仍居北京。1928年遷居天津。1 9 3 2年,溥儀充偽滿洲國皇帝。后曾去“新京”(長春),不久返回北平。
“幸如塞翁”印
“幸如塞翁”印是一枚閑章,此印得之于載灃的一段人生經歷。
載灃是宣統時期的攝政王。1908年,他25歲,抱著3歲的宣統登上皇位。當時的清王朝內外交困,風雨飄搖,危局難撐,3年后清朝就結束了。面對清王朝的失敗,載灃很坦然。宣統遜位,他從宮里回到家中,對家人說:“從此就好了,我也可以回家抱孩子了。”離開權力中心,好像是大解脫,由此可見載灃好逸畏事、疏懶自樂的性格。據載灃的兒子、宣統的四弟溥任回憶:“我父親退出政治舞臺后,就不再參與政治。他對我們有時也講一講他經歷的事。”
“我父親雖缺乏政治斗爭經驗,也不善于治家,但他大事不糊涂。”溥任先生說,我父親是反對溥儀去東北的。他曾用歷史上石敬瑭當“兒皇帝”的例子勸溥儀:“你拿日本人當傻子。他們不是傻子,決不會花費人力物力,打下中國再給你坐天下。朝鮮就是一個例子,古代的石敬瑭也是一個例子,當‘兒皇帝’有什么意思。”但傅儀聽不進他的話。
1934年,載灃曾帶溥任等到長春看溥儀,關東軍要載灃留下來當日滿文化協會總裁,是個閑職,每月有10000元車馬費。載灃態度很明朗,他說:“我堅決不干,沒錢花賣東西過日子倒還可以。”溥儀當時怕載灃回天津會遭人暗算,勸他在關外住下,載灃也不干。他說:“從辛亥革命以后,我就閉門思過,與政治毫無關系,不會再有人來暗算我。”他在長春住了個把月就回天津了。
193 7年,關東軍以載灃在天津英租界內不易“保護”為理由,糾合一些本家勸他搬到日租界居住。載灃平時很少發脾氣,這次真生氣了,拍桌子大罵以示反對。后來因腿病不能走路,載灃便請人刻了“幸如塞翁”這個閑章,用來寬解自己。意即可以因禍得福,不會再有人來纏他出山了。
載灃反對溥儀到東北的立場,后來周恩來總理知道后曾予以肯定。周總理在接見剛獲特赦的溥儀時談到載灃。他說:“本來想見見你父親,后來聽說他有病,沒見著,他就故去了。你到東北去,他是反對的,不同意的。”
“幸如塞翁”源于《淮南子·人間訓》。內中提到:邊塞上有位老翁,家中馬跑到胡人那邊去了,人們都來慰問,老翁說:“怎么知道這不是福呢?”過了幾個月,那馬帶著胡人駿馬又跑了回來,人們都來慶賀,老翁說:“怎么知道這不是禍呢?”家中有許多良馬,他兒子好騎,從馬上摔下來折斷了大腿,人們又來慰問,老翁說:“怎么知道這不是福呢?”又過一年,胡人大舉入侵,青壯年都去打仗,邊塞的人,十之八九都戰死了,只有他兒子因為跛腿,父子得以保全。后以此典形容禍福相倚,彼此轉化,難以預料。“幸如塞翁”一印真切表達了當時載灃的內心想法。
載灃書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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