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一地圖需幾種顏色
關(guān)于四色問題,還有一個很有趣的故事呢!19世紀末期,德國有一位很著名的數(shù)學家叫閔可夫斯基。一天,他剛走進教室,一個學生就遞上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寫著:“如果把地圖上共同邊界的國家都涂成不同的顏色,那么,畫一幅地圖只用4種顏色就夠了。您能解釋其中的道理嗎?”
閔可夫斯基笑了笑。對學生們說:“這個問題叫做四色問題,是一個著名的數(shù)學難題。其實,它之所以一直沒有得到解決,那僅僅是由于沒有第一流的數(shù)學家來解決它。”說完他就拿起粉筆,要當堂解決這個問題。
下課的鈴聲很快就響了,閔可夫斯基沒能當堂解決這個問題,于是下一節(jié)課又去解答。一連好幾天,他都未能解決這個問題,弄得他進退兩難,十分尷尬。
有一天上課時,閔可夫斯基剛跨進教室,忽然雷聲大作,震耳欲聾,他趕緊抓住機會,自嘲地說:“瞧,上帝在責備我狂妄自大呢!我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閔可夫斯基確實夠“狂妄自大”了。別看誰都能弄懂四色問題的意思,可要解決它,并不比攀登珠穆朗瑪峰容易多少。
相傳,四色問題是由一個叫格思里的英國繪圖員提出來的。
1852年,格思里在繪制英國地圖時發(fā)現(xiàn),如果給相鄰的地區(qū)涂上不同的顏色,那么,只用4種顏色就足夠了。他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給正在大學里念書的弟弟,希望能解釋一下其中的道理。弟弟認真研究了這個問題,結(jié)果,他既不能證明哥哥的結(jié)論是正確的,又不能否定這個結(jié)論,于是就向他的老師、著名英國數(shù)學家德·摩爾根請教。德·摩爾根也解釋不出其中的道理。寫信將這個問題告訴給另一位著名數(shù)學家哈密頓。德·摩爾根認為,像哈密頓那樣聰明的人,一定很快就能給予證明的……
四色問題一直未能得到解決。1878年,當時英國最有名的數(shù)學家凱利,正式向倫敦數(shù)學會提出了這個問題,這才引起數(shù)學界的重視。事情的進展頗具戲劇性。不到一年,一個名叫肯泊的律師就發(fā)表了一篇論文,聲稱他已經(jīng)證明了四色問題。人們以為這件事情就此完結(jié)了。誰知到了1890年,數(shù)學家赫伍德卻在肯泊的文章里找出一處錯誤來,并指出他的證明實際上是不能成立的。
赫伍德“乘勝追擊”,證明了給地圖著色的“五色定理”。也就是說,如果給相鄰的地區(qū)涂上不同的顏色,那么,畫一幅地圖只用5種顏色就行了。
可是,繪制一幅地圖明明只要4種顏色就足夠了呀!越來越多的數(shù)學家投身于證明四色問題的工作,但卻一無所獲。人們這才意識到,這個看上去極其簡單的題目,實際上是一道與哥德巴赫猜想一樣的超級數(shù)學難題。
進入20世紀后,證明四色問題的工作逐漸取得了進展。1939年,美國數(shù)學家富蘭克林證明,對于22國以下的地圖,可以只用4種顏色著色。1950年,有人得出證明,對于35國以下的地圖,可以只用4種顏色著色。1968年,有人得出證明,對于39國以下的地圖,可以只用4種顏色著色。1975年,又有人得出證明,對于52國以下的地圖,也可以只用4種顏色著色。
為什么進展這樣緩慢呢?一個主要的困難,就是數(shù)學家們提出的檢驗方法太復雜,難以實現(xiàn)。早在1950年,有人猜測說,如果要把情況分析到可以完成證明的地步,大約得分1000多種情況才行。這樣的工作量太繁重了。
電子計算機問世以后,人類的計算能力得到了迅速的提高。事情出現(xiàn)了一線轉(zhuǎn)機。可是,在1970年,有人提出了一種證明四色問題的方案,如果用當時最快的電子計算機來算,也得不停地工作10萬個小時,差不多要11年。
11年,對于電子計算機來說,這個任務也太艱巨了。
誰知不到7年就是1976年9月,《美國數(shù)學會通告》就宣布了一個震撼世界數(shù)學界的消息:美國數(shù)學家阿佩爾和哈肯,采用簡化了的證明方案,將地圖的四色問題轉(zhuǎn)化為1482個特殊圖的四色問題,利用IBM360計算機工作了1200多個小時,作了100億個判斷,終于證明了四色問題是正確的。
從此,四色問題變成了四色定理。這是人類首次依靠電子計算機的幫助解決的著名數(shù)學難題。人類靠機器“完成了人沒有能夠完成的事情”,由此帶來了一系列的新問題:怎樣檢驗阿佩爾和哈肯的證明呢?顯然,這還得靠電子計算機。
有些數(shù)學家問能不能給出一個簡潔的手算證明,另一些數(shù)學家則反問說,數(shù)學定理的證明一定要手算的證明才算是證明嗎?
計算機在四色問題上的應用,牽引出了許多重要的課題。有很多人認為,它很可能成為數(shù)學思想發(fā)展史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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