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滿籯不如教子一經
漢初不任用儒者,自武帝獨尊儒術,開始以公孫弘為丞相,封侯,他以白衣而為卿,由此天下學士都傾向儒術。經學自漢元帝、成帝到后漢為極盛時代。
經學的極盛的表現之一是做官須用讀書人。西漢韋賢,號稱鄒魯大儒,本始三年為丞相。匡衡因專長于魯詩,元帝時位至丞相。貢禹由于通經,征召為博士,官至御史大夫,病故時皇帝賜錢百萬。薛廣德以經行位至三公,告老時賜黃金六十斤。他們都是以經術為公卿,真是黃金滿籯不如教子一經。
這時候可以說公卿的位置沒有不以經術而被錄用的。公卿要懂經術,因此當時太學教師和社會上的父兄們都是以做官來鼓勵學生努力求學,宣帝時任太子太傅的夏侯勝,常對學生說,讀書人就怕不懂經,只要通經術,取公卿位置如俯身于地上取草芥。這生動地反映了通經術就可以飛黃騰達的情況。
后漢更是如此。最著名的桓榮以研究《歐陽尚書》世代為師傅。光武時桓榮以太子太傅授明帝經。其子郁,官至侍中奉東都尉,授章帝、和帝經。孫焉,官至太尉,封陽平侯,授安帝、順帝經。早先,榮家窮仍講誦不息,曾譏笑其讀書無用的同族桓元卿感嘆說:“我農家子,豈能想到學習之利能這樣啊!”又如有“關西孔子”稱號的楊震,官至太尉;子秉,傳父業,兼明京氏《易》,官亦至太尉。孫賜,因傳家學,精通《尚書》官至司空。
所有這些都說明了經術成為利祿的途徑,這固然有利于經學的發展,也給普通人以“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希望,似乎很公平,但其實這是統治者緩和階級矛盾的欺騙術,在這種欺騙下,不知有多少讀書人皓首窮經,深受其害!他們以做官為求學的唯一目的,把求學作為奪取高官厚祿的敲門磚,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就是其流毒。而且,培養出的人缺乏任事的實際能力,有的雖知一些經書,但“空守章句,但誦師言,施之世務,殆無一可。”有的雖可著書寫文,但“博士買驢,書券三紙,未有驢字”。這些教訓,足可垂戒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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