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風景名勝區·西海景區》原文、賞析、鑒賞
位于天海與北海之間。這里千峰競秀,萬壑藏云,是黃山觀賞云海、晚霞、日出的最佳景點之一。云霧變化萬千,峰巒奇秀,空間較大。云霧漫卷之時,給人以氣壯山河、吞云吐霧之感。古人為在這里觀賞云霧變化,在此修建了排云亭。仙桃峰,位于排云亭東南。從東海門望去,峰頂有石似仙桃;從西海觀望,則巨石似從天外飛來,又稱飛來石。攀登至峰前,可見巨石孤聳峰頭,高十余米,仰視大有傾倒壓頂之感。仙桃峰有小路,西北行兩里可至西海排云亭。西海排云亭前左側近處的峰頂有一石形如古代靴子,倒置在石臺上,名為“仙人曬靴”。排云亭前右側近處,有二石如雙鞋,整齊地放在小峰臺上,似在晾曬。此為“仙人曬鞋”。在排云亭前,扶欄憑眺,還有“仙女繡花”、“仙人踩高中醫”、“仙女彈琴”、“天狗”、“武松打虎”等巧石奇觀。
〔古詩文賞析〕 飛 來 峰 清·胡藹芝
何處飛來不可蹤,巖阿面面白云封。
想伊也愛黃山好,來為黃山添一峰。
飛來石或飛來峰因其石根部和山峰分開,似從天外飛來,幾乎每一個游客都會提出這么個有趣的問題:這塊獨立的巨石到底從何方飛來?這種“它力說”的思維一直限制左右著文人騷客的詩路,以至飛來峰的詩作屢陷俗套,難辟新徑。清人胡藹芝的這首《飛來峰》的成功之處正顯現在獨辟新徑之處。它一反“它力說”的思路,寄情于巧石,成為眾多飛來峰詩篇中的佳作。
“何處飛來不可蹤,巖阿面面白云封”,似乎也是順著傳統飛來峰詩作的套路在移動詩筆展開詩思,寫它的蹤跡難尋籍貫難覓,寫它的巖體凹凸云遮霧繞。但是待你讀完全詩之后你才會發現,胡詩并非他詩,他想告訴你的并非一般詩人或游人都曾提到過的景象,他想提請你注意的是:黃山的博大胸懷,即使是來歷不明的飛來之石,一旦落戶黃山,她同樣報之以滿腔的熱忱,立即涌來天仙般的白云填平它的曲隅傷痕,圍繞著它守護著它給它以黃山之愛。這種白云對飛來石的愛是高雅的無邪的,它很容易使游人讀后產生共鳴,自比一塊千里迢迢投身黃山懷抱的飛來之石而受到黃山的熱愛,這種旅游情趣的獲得實乃高層次的旅游享受。
“想伊也愛黃山好,來為黃山添一峰”,這兩句詩堪稱神來之筆,令人嘆為觀止。在詩人的眼中,飛來石并非什么魔力將它被動地移來,而是飛來石的主動行為,是一種偉大的獻身。為了使黃山更加嫵媚而從天外飛來,“來為黃山添一峰”。這種飛來的動力完全是慕美而來慕好而來,而這種美和這種好又是建立在前兩句“黃山好”的基礎上的,因而轉筆自然,并無突兀,令人信服。至此,詩人已經全部完成了“飛來峰”藝術形象的塑造,無論從形上還是從神上來說都已到了完美無瑕的境地。
(紫薇)
〔現代散文〕 只見云氣氤氳來,飛升于文殊院,清涼臺,飄拂過東海門,西海門,彌漫于北海賓館,白鵝嶺,如此之漂泊無定;若許之變化多端。毫秒之間,景物不同;同一地點,瞬息萬變;一忽兒陽光泛濫,一忽兒雨腳奔馳。卻永有云霧,飄去浮來。整個的公園,藏在其中。幾枝松,幾個觀松人,溶出溶入;一幅幅,有似古山水,筆意簡潔。而大風呼嘯,搖撼松樹,如龍如鳳,顯出它們矯健多姿。它們的根盤入巖縫,和花岡石一般顏色,一般堅貞。它們有風修剪的波浪形的華蓋;它們因風而展開了似飛翔之翼翅。從峰頂俯視,它們如苔蘚,披復住巖石;從山腰俯視,它們如天女,亭亭而玉立。沿著石壁折縫,一個個的走將出來,薄紗輕綢,露出的身段翩然起舞。而這舞松之風便把云霧吹得千姿萬態,令人眼花繚亂。這云霧或散或聚;群峰則忽隱忽現。剛才還是傾盆雨,迷天霧,而千分之一秒還不到,它們全都散去了。莊嚴的天都峰上,收起了哈達;俏麗的蓮花峰頂,揭下了蟬翼似的面紗。陽光一照,丹崖貼金。這時,云海滾滾,如海寧潮來,直拍文殊院賓館前面的崖岸。朱砂峰被吞沒;桃花峰到了波濤底。耕云峰成了一座小島;鰲魚峰游泳在雪浪花間。波濤平靜了,月色耀銀。這時文殊院正南前方,天蝎星座的全身,如飛龍一條,伏在面前,一動不動。等人跨乘,便可起飛。而當我在靜靜的群峰間,暗藍的賓館里,突然睡醒,輕輕起來,看到峰巒還只有明暗陰陽之分時,黎明的霞光卻漸漸顯出了紫藍青綠諸色。初升的太陽透露出第一顆微粒。從未見過這鮮紅如此之紅;也從未見過這鮮紅如此之鮮。一剎間火球騰空,凝眸處彩霞掩映。光影有了千變萬化,空間射下百道光柱。萬松林無比絢麗,云谷寺毫光四射。忽見琉璃寶燈一盞,高懸始信峰頂。奇光異彩,散花塢如大放焰火。焰火正飛舞,那暗鳴變色、叱咤的風云又匯集起來。笙管齊鳴,山呼谷應。風急急。西海門前,雪浪滔滔。而排云亭前,好比一座繁忙的海港,碼頭上裝卸著一包包柔軟的貨物。我多么想從這兒揚帆出海去。可是暗礁多,浪這樣險惡,準可以撞碎我的帆桅,打翻我的船。我穿過密林小徑,奔上左數峰。上有平臺,可以觀海。但見浩瀚一片,了無邊際,海上蓬萊,尤為詭奇。我又穿過更密的林子,翻過更奇的山峰,蛇行經過更險的懸崖,踏進更深的波浪。
(徐遲)
〔民間文學〕 從前,黃山左數峰的仙都觀里住著老道道玄和他的徒弟太清;松林峰上的紫霞宮里住著道姑煉玉和她的徒兒妙真。
兩座道宮中間隔著一道鴻溝——西海。雖然咳吐之聲相聞,卻因道規森嚴,老死不相往來,太清和妙真雖然在山上十多年,從未見過面,談過話。
這年冬天,山中大雪,仙都觀里斷了火種,沒法燒水做飯,道玄只得叫太清到紫霞宮里去借火種。當太清來到紫霞宮,就見到妙真。兩人一見如故,談起話來,非常親熱。
從此,兩人每天打柴,擔水,便到一起談心。由于談心耽誤了時間,每天砍的柴少了,擔的水也少了。兩家的師父都發現各自的徒弟近來變得快活了,貪玩了。
道玄為了把事情弄清楚,這天太清出門去砍柴,他就在后面盯梢??吹教搴兔钫嫦鄷跇淞种校酉赂^,便坐到一起,快快活活地談起來,沒完沒了。氣得道玄恨不能上前打他們一頓。太清晚上回來,道玄嚴厲斥責了一番,太清只是不出聲。
紫霞宮里的妙真同樣被老道姑發現,晚上也受到嚴厲的訓斥。
這晚,雙方的師父向他們宣布:每天打柴、擔水,不得離開所在的山頭,以兩峰交界的溝澗為界,違反了,就用道鞭、神杖打殺。
有一天,他倆的師父都下山了,太清和妙真趕忙下了自己的山峰,往對方的山峰跑去。兩人在西海門后相逢了。為了今后能多見面,臨別時,兩人約定了一個聯絡暗號。
太清說:“妙真,你見到山門前曬一只靴子,就是師父下山了,你就來找我?!?br>
妙真說:“太清,你見到我宮前曬一雙鞋,就是師父出門去了,你就來見我?!?br>
從此,他倆就以曬鞋、曬靴來幽會。
這天,兩人正甜蜜幽會,不料他倆的師父突然半道改主意回山了。
“太清——哪里去了?”
“妙真——你在哪里?快回來!”
太清、妙真兩人一聽,異常驚駭,都說:“不好了,師父回來了。今天這一關怎么過呀?屁股被打爛不說,今后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怎么辦呀,怎么辦?”
兩人想來想去,最后橫下一條心:不能回去!死罪好受,活罪難熬,逃走吧!于是,兩人起身向西海前跑去。跑到西海門前,只見眼前云鋪萬里,浪卷千重。再說,二位師父見他們不回來,知道他們私奔了,就緊緊追來。
太清說: “妙真,我倆無路可走,生不能在一起,就死在一起吧!”
妙真說:“太清,你說得對。”說罷,兩人攜起手,從懸巖上縱身一躍,跳進了滔天的云海。
他倆這一跳,震動了黃山三十六大峰,七十二小峰,感動了黃山山神。山神化作一對黃鶴,從云海深處將太清、妙真雙雙托起。太清和妙真跨在黃鶴身上,穿過云海,飛向遠方。
太清在左數峰上曬的一只靴子沒有收,天長日久,變成兩塊怪石,極象一只倒置的靴子,人們叫它“仙人曬靴”;妙真在松林峰側曬的一雙鞋也沒有收,日子久了,也變成兩塊怪石,就如同一雙底朝天的棉鞋,人們稱它“仙人曬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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