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鑒賞《張先·醉垂鞭》

張先

雙蝶繡羅裙，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①。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②。昨日亂山昏^③，來時衣上云^④。

【鑒賞】 此詞當(dāng)為酒筵中贈陪酒歌伎之作，題材雖屬無聊，但詞人卻畫出了一幅與眾不同的動人的素描，使其雖無情韻之美，卻有寫人之妙。

上闋首句以描寫歌伎羅裙起筆，表明作者此作將以描畫人物的衣妝為主，為作品定下基調(diào)。“東池宴，初相見” 補述相見之地 (東池)，相見之因 (宴)，并暗示了她的陪酒歌伎身份。“朱粉” 兩句寫她“淡妝” 的特殊魅力。這里體現(xiàn)了 “求異” 的審美心理和審美情趣。酒色歌舞的行樂場合，陪伴女郎往往濃妝艷抹，偶遇淡妝者，反覺難得，這便是 “閑花淡淡春” 的妙處。這里，詞人以一個確切的、具體的比喻，寫出該女子的神采、風(fēng)度。

下闋前三句承接上闋 “初相見” 的觀感，以 “細看” 引出她更動人處。這里，作者采用倒裝句。“人人道，柳腰身”，但在作者看來，豈止此，而是 “諸處好”。結(jié)句“衣上云” 為全詞最有光彩的神來之筆。作者寫歌伎身上綾羅衣衫上圖案之美，以 “亂山昏” 作比，“云” 則既寫衣更寫人。因為衣上圖案，作者將此女寫得如夢如仙，亦真亦幻。同時，呼應(yīng)開頭 “雙蝶繡羅裙” 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