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大地
——記院士朱祖祥
抗戰勝利了,抖落了一身戰爭硝煙的祖國百廢待興。朱祖祥懷著如饑似渴的心情,前往美國密執安州大學深造。在美國的三年里,他日夜苦讀,沒有放過一個寒暑假,每一年要讀完四個學期的課程。他首次提出了“飽和度效應”“陪補離子效應”概念,在美國土壤學界初露頭角。獲博士學位后,他迫不及待地回國,成了浙江大學最年輕的教授。
1949年春,祖國正處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知識分子的生活非常清苦。他美國的一位好友寫信,要他去美國一家州立農科院工作,條件十分優越,可以全家同住,還可以兩年回國探親一次。可是,朱祖祥在浙江大學中共地下組織的幫助下,已看到了新中國的曙光,決心要用自己學到的知識為新中國培養出一批批合格的土壤科學工作者來。金錢、地位動搖不了他扎根祖國大地的決心,他婉言謝絕了朋友的好意,伸出雙手,滿懷熱情地迎接新中國的誕生。
新中國成立后,朱祖祥被任命為浙江大學農業化學系主任。
為了適應農業發展的需要,造就一大批掌握現代科學技術的人才,朱祖祥圍繞農業院校怎樣才能擔當起這樣的歷史重任的問題積極獻計獻策。他認為:土壤科學是農業科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土壤科學建立的時間不長,從19世紀中期德國化學家李比希提出有名的“礦質營養學說”算起,只有100多年的歷史。土壤科學對搞好農業區劃,因地制宜發展農、林、牧各業生產,對改進耕作制度,建設高產穩產農田,提高肥料利用率和保護土壤資源都有重大作用。
因此,朱祖祥建議,為了培養符合發展農業需要的土壤科學方面的人才,根據當時浙江農學院的條件,原有的農化系不僅需要恢復,還應該大力加強土壤物理和土壤地理這兩門學科的建設。在上級的支持下,浙江農學院土壤化學系終于建立起來了。新成立的土壤化學系,不僅需要培養相應的師資,而且還要準備成套的教材和設備。朱祖祥嘔心瀝血、全力以赴,先后編寫出全國最早的《土壤學》《土壤化學》和《土壤物理學》教材,培養出第一批土壤學研究生,并為外國進修生開設了土壤物理課。他不僅在全國各個農業重點院校開展講學活動,而且多次在科研單位做專題報告。
高度的責任感和緊迫感使朱祖祥同志工作起來就忘了一切。由于年輕時的艱難生活,他的身體不好,有嚴重的胃病。每一次胃潰瘍發作時,他總是不聲不響地用左手按著胃部,右手繼續寫作;有時講課的時候胃痛得他冷汗直冒,學生們見了,把藤椅搬到講臺上,請老師坐著講,但他總是堅持站著講完課,回到辦公室才靠在桌上休息。不論是多次胃出血后還是胃切除手術和闌尾炎手術后,甚至在腦膜炎初愈后的休養時期,他都自動提前銷假,忘我地投入工作。早在土壤化學系籌備階段,他就通過各方面關系,搜集了全國各主要土類的整段標本;后來,通過全省土壤大普查,又搜集了省內上千個土壤整段標本,在農大建立了全國最大規模的土壤標本陳列館。40多年來,這個新成立的農大土化系,無論在師資、設備、教材建設上,還是在科研成果方面,都受到了全國的重視,被農業部定為全國農業院校土壤化學系的“牽頭單位”。
朱祖祥不僅是一位出色的農業教育家,而且是一位馳名國內外的學者。他在美國時提出的“飽和度效應”“陪補離子效應”概念,被美國一些土壤學教科書和參考書所采用。他研究的一種土壤酸度混合指示劑配方不僅在國內推廣,而且曾為美國農業部《土壤手冊》所采用。50年代,他著重研究了水稻土中有效成分的速測法。70年代末期,他主持研究作物和土壤營養障礙化學診斷,提出了水稻營養和土壤的化學診斷基本方法及有關的一些理論,并寫了《土壤作物營養診斷速測方法》,推動了國內這方面工作的開展。
朱祖祥在對國外土壤科學新成就進行深入研究的基礎上,寫了近30篇科研報告和學術論著,受到我國土壤學界的重視和歡迎。
朱祖祥就像一棵生機勃發的大樹,將根深深地扎在祖國大地上,用濃濃的綠蔭與累累碩果,報答大地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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