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儒固美名,成可必乎?亡父之堂構,寡母之甘旨,奈何!
【譯注】
固:確實。可必:可以預料其必然如此。堂構:比喻繼承祖先的遺業。甘旨:美味的食品。
讀書人通過科舉考試獲取官職確實能夠美名傳天下,但是這種成功的結果難道是可以預期的嗎?眼下,我還要繼承亡父的遺業,我還要供養寡母的衣食,怎么辦?
歙縣方時翔3歲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稍長后有志于讀書業儒,但迫于生計棄儒從商,并發此感言。
輯自《方氏會宗統譜》卷19《方元之先生傳》。
【感悟】
置之死地而后生。沒有生存困境的逼迫,就沒有憂患意識,也就不愿付出,最終也就永無出人頭地之日。事業有成的人大多經歷過非常多的痛苦與磨難,甚至有的人一輩子都在與失敗為伍,只是到人生的最后一段時光才取得事業上的偉大成就。
【故事鏈接】
清代歙縣鮑尚志,早年家境相當貧困,靠祖母、母親為人縫補衣裳維持生活,家中經常是兩天才做一頓飯,窘迫異常。因生活所迫,鮑尚志剛滿12歲便在蘭溪一家當鋪內當學徒,起早睡晚,歷盡千辛萬苦。店主每逢初一、十五才供徒工們一餐肉食。鮑尚志卻舍不得吃分得的肉,而是用鹽醬把肉涂裹后封存在罐子里,托人帶回家中,孝敬祖母。
鮑尚志成年后,在會稽為一鹽商料理鹽務,前后達10余年之久,但依然積攢不多。后來,鮑尚志向親友貸銀200兩,以賤價質押了東江鹽場的鹽灶,精心管理,頗獲厚利,從此開始了他的業鹽生涯。其后,他的兒子鮑直潤繼承了他的事業,一面經營鹽灶,一面以江山口岸為引地,把鹽的生產和運銷結合起來,遂使利潤大增,規模擴大數倍,成為大鹽商。道光末年,鮑直潤以助餉有功,議敘鹽課提舉司提舉銜,例授奉直大夫。
【延伸閱讀】
徽商作為中國古代最大的商業集團,足跡遍布天下。他們不僅給徽州帶回了豐厚的物質、精神財富,而且直接參與了許多地區的開發。特別是長江流域的大小城市無一不是徽商聚集之地,其資金和經營活動極大地促進了當地經濟的發展和城市的繁榮。諸如“揚州之盛,實徽商開之”,北京“徽人輻都下者,已以千萬計”,等等。
隨著徽商遍及海內的商業活動以及大量徽人為官入仕四處游宦,很多徽籍人口散居全國各地,以至有“無徽不成鎮”的說法。浸潤著徽州文化韻味的徽人采取主動姿態吸取四方文化成果,博采眾長,發展創新,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自我突破,保持著持續發展。另一方面,優勢的徽州文化又以昂揚自信的姿態將自己展現于其他文化區域。旅居在外的徽州人十分注重保持自己的文化傳統,全國大小商業都會無處不有徽州會館及碼頭、義學等附屬機構。徽人多具有較高文化素養,其生活習俗、觀念形態、價值取向很容易為客居地居民接受、仿效,形成一種徽客文化勢力,從而擴大了徽州文化的地域外延。在與各地域文化碰撞交流中,徽派文化對中華文化其他各支系產生了很大影響,促進了地域間的文化交流,也進一步豐富了中華文化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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