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城東觀杏花》詠杏花詩鑒賞

虞集

明日城東看杏花，丁寧兒子早將車。

路從丹鳳樓前過，酒向金魚館里賒。

綠水滿溝生杜若，暖云將雨少塵沙。

絕勝羊傅襄陽道，歸騎西風擁鼓笳。

這首《城東觀杏花》詩寫詩人觀杏花的過程和感慨。這里城東確指何處、難以判定。據他的《月出古城東》詩：“月出古城東，海氣浮空濛。車騎各已息，宮闕何穹窿。牧馬草上露，吹笳沙際風。帳中忽聞雁，傳令彀雕弓。”描寫情景看，二者似有關聯。

“明日城東看杏花，丁寧兒子早將車”以俗語寫雅事，起首句便別開生面。接著“路從丹鳳樓前過，酒向金魚館里賒。”一聯寫看杏花途經之處是丹鳳樓，并有飲酒歇息之處。賒酒而飲，倒頗有落拓之感。不象是在京都為官時所作。當然也并不排除故作落拓語的可能。“綠水滿溝生杜若，暖云將雨少塵沙。”則是寫看杏花時所經路途見聞。杜若，又名竹葉蓮，多年生草本植物，夏季開白花，多生于水邊、濕地。綠水溝邊長滿了杜若，風和日暖，偶有云雨灑向大地也使塵沙不起，空氣清新。結末“絕勝羊傅襄陽道，歸騎西風擁鼓笳”懸寫自己賞杏而歸的自得之樂。羊傅即西晉名將羊祜，泰始五年(269)鎮守襄陽。自己去城東觀杏花回歸其氣象自當有別于古人。虞集此時懸想之詞也并非無端。總之，虞集這首城東觀杏花并沒有著眼于杏花本身，而是描述自己去城東觀杏花的興致及路途見聞與感慨。風格卻很別致，不求律詩的典雅，倒多些戲謔的情調。其實，虞集自稱是“漢廷老吏”。且舉一首《觀花有感》為例：“掛巾花樹枝，酌酒花樹下。風吹巾上塵，花落手中單。清唱起相壽，毋遽且聊暇。流光急去人，莫怪行樂者”并沒說明什么花，也不必須說，當然不能以此詩替補東城所賞之杏花。但其格調卻有相類之處。另有一首《謝吳宗師送牡丹并簡伯庸書》：“輕風紫陌少塵沙，忽見金盤送好花。云氣自隨仙掌動，天香不許世人夸。青春有態當窗近，白發多情插帽斜。最愛尚書才思別，解吟胡蝶出東家。”也不妨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