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艱難的抉擇

在巴黎近郊住著一位名叫彼埃爾的農(nóng)民，妻子和三個孩子同他一起過著清貧的日子。經(jīng)過多年的辛勤工作和清苦生活，彼埃爾終于積了一筆錢，買下了他們已經(jīng)居住10多年的小農(nóng)舍。

農(nóng)舍雖小，卻是紅瓦白墻，屋后有一個精心調(diào)理的小花園，園里栽滿了招人喜愛的各色植物。在把這幢小房子買下來的那一天，全家舉行了一次小小的宴會慶祝了一番。

不久，爆發(fā)了1870年的德法戰(zhàn)爭。彼埃爾應(yīng)召加入了軍隊，因為他曾是一名技術(shù)精湛的炮手。彼埃爾的家鄉(xiāng)很快陷入敵手，村民們都隨著逃難的人群遠走他鄉(xiāng)。法國人的一支炮兵部隊依然占據(jù)著河對岸的高地，彼埃爾就在其中。

在一個冬日，彼埃爾正在一門大炮前當班，一位名叫諾艾爾的將軍走了過來，用望遠鏡仔細望著河對岸的小村。

“喂，炮手。”將軍沒有回頭，用尖利的嗓音說。

“是，將軍！”彼埃爾應(yīng)道。

“你看到那座橋了嗎？”

“看得很清楚，將軍。”

“也看到左邊那所小農(nóng)舍了嗎？就在叢林后面。”

彼埃爾的臉色煞白：“我看到了，將軍。”

“這是德國人的一個住宿地。伙計，給它一炮。”

彼埃爾的臉色更加慘白。這時的風很大，天氣寒冷，裹著大衣的副官們在凜冽的寒風中打著寒戰(zhàn)。但是，彼埃爾的前額上卻滴下了大粒汗珠。

周圍的人們沒有注意到這位炮手的表情變化。彼埃爾服從了命令，仔細地瞄準目標開了一炮。硝煙過后，軍官們紛紛用望遠鏡觀察河對岸的那塊地方。

“干得好，我的戰(zhàn)士！真不賴！”將軍微笑地看著炮手，不禁喝起彩來，“這農(nóng)舍看來不太結(jié)實，它全垮啦！”

可是，將軍吃了一驚，他看到彼埃爾的臉頰上流下了兩行熱淚。

“你怎么啦，炮手？”將軍不解地問。

“請您原諒，將軍，”彼埃爾用低沉的喉音說，“這是我的農(nóng)舍，在這世界上，它是我家僅有的一點財產(chǎn)。”

國家的利益和個人的利益發(fā)生沖突時，對任何一個人來講都是一種兩難的選擇。但是，相信任何一個有血性有骨氣的人都會選擇犧牲個人，而保全國家利益。這些犧牲者都不會被湮沒在歷史的塵埃里，他們會被人們永遠地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