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真正的高手,是雌雄同體
文/蔡尖尖
古典老師在《拆掉思維里的墻》中一書寫道,他曾經在2006年的一次職業規劃師交流會上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個水杯,他下一步最好的選擇是做什么?
有人說應該去裝水,有人說應該分享給別人,有人說應該認真分析,用最好的方式來利用水……你會怎么選擇呢?
古典老師說:一個人手里有一個水杯,他應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這個水杯有什么關系?
《禮記·中庸》有語曰:“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意思是萬物同時生長而不相妨害;日月運行四時更替而不相違背,道并行而不相悖的包容精神與和合之道。古人中庸之道智慧滿滿,這是從一種非常大氣的角度闡述,而我們生活中常常陷入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極端思維之中,無法跳出思維的桎梏,經常糾結彷徨。
智能時代的到來,讓現代人的閱讀習慣從“書籍時代”轉移到“屏幕時代”,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采用簡單便攜的電子閱讀器和手機客戶端進行閱讀。其中,碎片化閱讀憑借“短平快”的優勢,能夠隨時隨地方便快捷地實現閱讀需求,也帶火了一大批微信公眾號。
無論大號小號、大牛小咖,每天發布的文章不計其數。每一篇文章都有作者獨立的思想和表達,除了主流思想之外,還有不少特立獨行、標新立異的新思想。然而也不乏很多為了刷流量,觀點偏激的炒作作品,也因為極大的爭議性而廣為傳播。因為對內容和思想不容易甄別對錯,大量受眾養成了一種偏向思維。
正如那句“一個人手里有一個水杯,他應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這個水杯有什么關系”,在我們的生活中存在同樣的問題,“學習就一定不快樂嗎?”“理智與情感水火不容嗎?”“職場里,會拍馬屁的人就一定是華而不實的嗎?”
01
Yomi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媽,深夜給我發來了大段大段的內容,大概意思是批評了時下大家教育孩子焦慮、攀比的狀態,身邊的人紛紛把孩子送到了各種各樣的學習班。她覺得,小孩子們看起來是很優秀,但也覺得這些孩子失去了本身應該有的童年歡樂時光。
等到自己的孩子逐漸長大,開始表現對畫畫的極大興趣,身邊的人都開始勸說她應該把孩子送到興趣班去。她很苦惱,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落后于人,另一方面又不想孩子失去原有的興趣,她想保護這份童真和純粹的繪畫意境。
我認為,父母首先應該撥正內心原本被根植的思維模式,才能從這個焦慮又攀比的困境中脫開。
龍應臺就學習一事回答過自己的兒子:“孩子,我要你好好學習,是為了你長大后有更大的選擇空間,過有成就感和尊嚴的生活。”
這個教育導向并沒有問題,也是一個事實。學習好、技能多的人,可選擇面廣,工作更體面,生活更有保障,這是所有父母想到的對孩子未來最好的一個構想。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里,這個本來美好的構想卻變成了父母手中一根抽驢子的鞭子,一邊告訴驢子前方有一堆胡蘿卜,一邊抽打著驢子趕快走。但對于驢子來說,這種虛幻的胡蘿卜遙遠得根本不具備誘惑力。
于是有人給父母提出了一個看起來無比正確又有力量的理由——孩子,我寧愿欠你一個快樂的童年/少年,也不愿看到你低聲下氣的成年。
光這個標題就足夠讓家長們繼續鉚足了勁兒逼迫孩子學習,最后真的如愿以償讓孩子不快樂,同時也不見得很多學生就會有一個好成績,反而在記憶里留下了學習非常不愉快的印象,成年后對修習常規知識會有種下意識的抵觸心理。
其實,開心快樂和成績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對立關系,反而是一種相生相隨的集合體。
回想我們的學習時代,學習好的同學一般都挺快樂的,快樂度與成績成正比。反而是學習成績不好的同學,看起來到處玩得很開心,其實心理壓力比較大,很難真心快樂起來。
我的朋友王博士對這個說法深表贊同,并且自我佐證,她本身就是成績好又快樂的人,她周圍的博士大多數都是保持了好奇心、隨時隨地能夠自嗨的人。
從正統的教育學、心理學上分析,學習實際上是一個學習方法的習得過程,所以在階段進程中,重點應該培養孩子對學習的好奇心和責任心,知識的攝取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學得好學得深,就能進入良性循環。
如今,太多的家長眼光只盯著孩子的學習成績,動輒打罵、講大道理。這樣的話,孩子不但成績上不去,還會導致人格不健全等問題,根源就在于人們混淆了“不會教育”和“不快樂”的概念,孩子不過是為了家長自己的愿望埋單。
我曾見過一個特別優秀和快樂的孩子,每天的興趣班課程滿滿。家長表示,因為從小就注重引導閱讀和其他興趣,對于他來說,去上課、去畫畫、去運動就是玩一場、休息一場的概念,根本不存在什么需要強迫的事,孩子甚至覺得,有趣的事情那么多,時間為什么那么少呢?
所以我對Yomi說,孩子對畫畫有興趣當然是件好事,應該給孩子一些專業而系統的訓練,讓孩子通過繪畫取得一次又一次成就感,激勵他獲得更多的自信,去探索更多其他興趣和知識,這本來就是毫無沖突的雙贏辦法。
去掉這種非此即彼的思維,她覺得自己心理壓力減輕了很多,也愿意接納、學習更多的兒童教育知識。
所以,你的思維變了,這個世界就變了。你的思維和眼界決定你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也決定了你帶給孩子的是焦慮不安,還是有趣而生動的知識世界。
02
我曾在《羅輯思維》上聽到這么一個事例:一個年輕人提問羅胖,自己和女朋友的婚事遭到了父母的反對,在孝順和感情之間,他掙扎得很痛苦,求問應該怎么辦。
羅胖哈哈笑了:“這有何難?小伙子,你是把孝順和感情攪和到一起去了,該孝順的時候就孝順,該和女朋友保持感情就保持感情,這兩件事情本來就不沖突,你非得取舍其一當然覺得痛苦了。隨著時間推移,家里人看著你確實幸福,他們也不會反對。孝順并沒落下,心愛的姑娘也在身邊,這不是兩全其美嗎?”小伙子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頂,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一般情況下,人們都認為,用理性解決是只考慮尋找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而用感性解決是只考慮如何讓自己最高興的方式,甚至把這個分給了男性和女性作為各自的代表方式。
人們普遍會認為女人總是過于感性,男人過于理性,然而兩性關系里的常勝將軍,卻是那些將理性和感性配合得如同左右手的人,并不區分男女。
小姐妹橙子產后抑郁了,苦悶之下要求買部蘋果手機安慰一下自己。而她的老公告訴她,買手機也行,但是畢竟對于小家庭來說,是個不小的支出,更何況還準備攢錢買房子。如果買了,就不要再整天嘰嘰歪歪心情不好,但如果考慮家庭情況不買,也是你自己的決定。
這下讓橙子更加苦悶了,暗地里流了幾次眼淚,站在她的角度,手機不過是一種想要老公注意到她,并且肯定她的付出的一種訴求。然而話說出口后,買了手機,倒像是她不講理、不體諒家庭情況;但是不買,心里又咽不下這口不被重視的氣,進退兩難。
她老公也表示很委屈:我說了讓你買了啊,你又說不買了,不買又怪我頭上來,我整天累死累活的,還給我個安生日子過嗎?能不能理智點、想想我的話有沒有錯?怪我咯?
我和橙子老公說:“其實你換個想法,橙子生孩子辛苦不?”(感性介入)
他說:“辛苦啊,我知道她從懷孕到生小孩都挺不容易,心里是感謝她的。”
我說:“她生了孩子后,激素水平變化,而且照顧孩子沒日沒夜的,也挺累,現在大家的注意力和重心都移到小寶寶身上,作為妻子,她會有種被遺忘的感覺。”(理性分析)
他說:“這個我倒是懂,但那是一部手機就能安慰的嗎?”
我說:“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先體諒她的不容易,讓她能夠心情愉悅地照顧孩子,家庭和睦穩定比時時刻刻記著攢錢買房子重要得多吧?”(感性介入+理性引導)
他回答:“那是的,她心情好的話,大家就都好了。”
我說:“所以,你這個話其實應該換個說法——手機買!老婆你辛苦啦,買了手機后可以多拍拍孩子的照片記錄成長,至于錢方面不要擔心,我努力多掙就好。”
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多掙點外快補上這個缺口,那是另外一碼事。橙子既能把注意力放到記錄孩子成長上,又可以感到自己得到了老公的重視和肯定,聽到最后一句還能體恤他賺錢辛苦,也會明白他也一起在為這個家庭付出努力,可以減少很多無謂的怨念爭執,這個效果的價值可遠遠超過了區區幾千塊錢。他仔細想了一番后,點頭稱是。
感性是皮,理性是骨,兩者都是必不可少的,太感性了矯情,太理性了沒有人情味。
感性是皮,理性是骨,兩者都是必不可少的,太感性了矯情,太理性了沒有人情味,理性的事情用感性的話說,感性的事情帶著理性處理,相得益彰。
要不怎么說真正的高手是雌雄同體呢?
要是能在想起對方時處事理性有分寸,溫柔時要多感性就多感性,這種交錯的愉悅體驗,哪是那些整天嚷嚷自己就是感性動物、就是理性思考的人能夠體味得來的?
03
我們給小孩子的教育對是非的認知很明朗,不是對就是錯,不是白就是黑。但在這兩個極端中間有一個范圍很大的灰色地帶,它曖昧不明,難以界定,屬于黑白之間的緩沖區和過渡區。這是我們長大后漸漸才得以窺探的事。
注意,這個“灰色地帶”只能是作為一個狀態描述的中性詞語,而不應該是貶義詞。不從極端例子來推測的話,我覺得是一個人把待人接物掌控到平衡的理想狀態。那些依舊停留在非黑即白的世界里的人,我們很容易就會覺得他情商低。
比如職場上,拍馬屁這事總是首先被詬病,光拍馬屁給人一種華而不實、不干實事的感覺,埋頭苦干宣稱自己不得志的也大有人在。
在小魯這里,那完全就不是個事。領導賞識有加不說,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而且他可以做到毫無保留地分享自己的營銷經驗,同事、下屬都無話可說。偶爾有覺得他有拍馬屁的行為的,也沒法有異議。為什么?
第一,他業務精熟,多個區域都是自己親自跑市場,最高紀錄是一天跑了六個城市的渠道點,這樣一來他就掌握了很多實時信息;
第二,親自隨著售后跟單,不給發貨和收貨增加紕漏,如果有問題,記錄下來;
第三,這是最厲害的,就是請教問題,只要有不懂的就問,直屬領導問,大老板也請教,逮住就問,逮住就說,句句都在點子上,當然馬屁也會緊緊跟上,讓人得到雙重享受。
你說,這樣的下屬、這樣的員工,領導、老板能不喜歡嗎?所以,小魯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在一線城市有車有房,輕松安置父母妻兒。
生活里這樣的小事情特別多,去理解人性也順應道德規則,你會發現世界大不同。
當把貌似矛盾的事情融會貫通,你就會發現,它能成為能者的利器,耍得虎虎生風。梁羽生《七劍下天山》中的天瀑劍是一把雙頭的劍,使用時隨意變,始端隨意,陰陽互易,轉易顛倒,柄芒不分,忽攻忽守,前后左右,意到隨成。
王夫之在《讀通鑒論·漢桓帝》中記敘:“嚴者,治吏之經也;寬者,養民之緯也。并行不悖,而非以時為進退者也。”指治理官吏要嚴,養育人民要寬,兩者好比經、緯二線,交織而成。
一個人本身的縱橫捭闔,就如經、緯二線,能把辦事狀態切換自如,是一種高超的技能,基本的前提是懂得融會貫通,不使用單一思維來把控事物的發展情況。
這個世界,從黑白對立到五彩紛呈,不需要多么智能、多么先進、多么現代,需要的只是我們摒棄陳舊的思維認知,跳出固有的思維模式,轉換觀念,更新思維。要知道,人與人之間未來的價值差異,決勝于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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