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風(fēng)云》——一部雪山的絕唱
在屋里窩了些許天,上網(wǎng),但不上聊天平臺,喜歡上了一部電視劇,便一集集看下去,細致到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從《木府風(fēng)云》到《一觸即發(fā)》,日子忽然有了不真實的感覺,像突然從現(xiàn)實里脫身,完完全全地生活在一個抽離的世界中。
這樣的日子像孤城,更像孤島,突然沒有了朋友,沒有了電話,也沒有了喧鬧的日子,只有時光一寸寸悠悠地過。喜歡上了《木府風(fēng)云》里的玉龍雪山,喜歡上了那個古老的傳說——只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在殉情谷自殺,世人便不得以任何名義發(fā)動戰(zhàn)爭,這是唯一能維持愛情尊嚴(yán)的方式。西爾維亞普拉斯有一首詩:“對你來說,我是太純潔了……”說的是雪,然而,相對于白雪覆蓋的玉龍雪山,愛情才太純潔了。
一切因愛才生動,然而,這并不單單是一部愛情的戲,它有關(guān)民族,有關(guān)親情,還關(guān)于一代土司的取舍。故事的大背景選擇在麗江,選擇在一個開天辟地的年代。由年輕演員朱曉漁飾演木增,以智慧、寬容、謙虛的態(tài)度推動麗江的繁榮和穩(wěn)定,他專一、智慧、果敢、敢愛敢恨,為了愛,他去爭,去做,他不惜放下未來土司之位殉情。他溫柔謙恭,從未讓自己深愛的女人對愛有一絲懷疑。他尊敬長輩,孝敬父母,對兄弟更是愛護有加,也正因為如此,他放下父仇,饒恕了逼死自己父親的二叔,而這樣的胸懷,也足以讓二叔死心塌地地輔佐他。一代圣主,推動的是一個時代。
如果僅僅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內(nèi),他絕對不會成為一個受人敬仰的土司,他曾被當(dāng)?shù)厝俗鸱Q為“麗江王”或“木天王”,在許多寺廟中,都有他的塑像。他不僅引進中原的孔孟文化,而且還將道教、禪宗、醫(yī)術(shù)、律法等各種學(xué)術(shù)典籍及各民族的文化習(xí)俗引進麗江,使麗江成為各民族文化的聚集地。據(jù)史料載:“天啟四年,三十八歲的木增成名隱退,讓位給兒子木懿,自己在玉龍山南芝山別墅靜居,把他的大半生光陰花在參神秘居、寫詩賦文和教育子弟上。”
于愛情,他也給出了最精彩的詮釋——當(dāng)木坤仍然像小時候爭搶玩具一樣對他說:“木增哥,你把阿勒邱讓給我吧。”
木增回答:“這世界,我什么都能讓,唯獨愛情不能讓!”
簡明扼要,無須重復(fù)。只一句,便深情畢現(xiàn)。不知道時間的界限,不知道生與死,但是不糾纏,不分享,唯我獨占。愛情有時候要的就是這種態(tài)度。愛情是自私的,沒辦法謙讓,即使是兄弟!我只為她一個人燃燒,哪怕為了取悅她,低眉、低到塵埃里,或者深情到無以言表,或者幼稚到潰不成軍,我愿意!
我相信這三個字的力量,這樣的力量在麗江的空氣里,凝結(jié)成最美的一朵雪花,而伸手接住這雪花的,除了阿勒邱,只有阿勒邱!
這個被西和舅舅從小領(lǐng)進木府的少女,身背家仇族恨,從小潛入木府,但卻從未讓怨恨蒙蔽雙眼。她將一個女孩的隱忍與堅強詮釋到完美。她聰明善良,所以才在報仇與正義之間飽受煎熬。愛情里最多的不是索取,而是付出,為愛一次次無保留地付出才是最重的籌碼。在殉情的剎那間,她明白木增不是她一個人的木增,而是整個麗江的木增,所以她寧可身負惡名也將木增背出來。對阿照,她亦做到了仁至義盡。所以老夫人才會在最后說,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將自己的情敵變成親人。仁者無敵,她是開在玉龍雪山上的雪蓮,有超凡脫俗的美,即使在最后關(guān)閉電視的瞬間,我依然能感覺到那種逼仄冷凝的涼意,想起來時,片片全是雪意了。
這是一部沒有太多纏綿悱惻的戲,每個人都是本色出演。除了木增,還有剛才提到的木坤,按理說塑造一個成功的正面形象,一般需要一個反面來襯托,比如木坤,木府的第二代孫,有了其父莽撞的參照,多好的一個反面素材。可惜編劇沒有按常理出牌,又是一個正面形象,勇武有加的木坤人稱雪山小豹子,同樣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愛的人物,他和木增一樣愛上了阿勒邱。單純善良的他可以為了救父親的小妾被吊起來打,也可以為了阿勒邱去和當(dāng)瓦頭人比武。當(dāng)知道阿勒邱選擇的是木增時,他沒有嫉妒,也沒有怨恨,更多的是祝福。讓電視機前的人明白愛也愛得感動,痛也痛得落淚。
你感動,因為你懂得,你落淚,因為你動情了。
所以,沒有哪一部劇比這更打動人心,每一個人都像一顆恰到好處的棋子放在恰當(dāng)?shù)奈恢谩_@就是好的電視劇的魅力,不是靠一個人,而是一個集體。
當(dāng)木增的形象被一集又一集豐滿,當(dāng)于榮光、呂良偉甘當(dāng)綠葉,當(dāng)潘虹的滴水不漏與阿照的脫胎換骨交相輝映,《木府風(fēng)云》開始創(chuàng)造一個又一個收視奇跡。
所以我被震撼了,在這部電視劇中,除了人物,還喜歡上了它的配樂,喜歡上了納西族獨有的風(fēng)情……
《木府風(fēng)云》的最后,阿勒邱病逝,木增退位。當(dāng)木增說:“阿勒邱,我來陪你了。”又是玉龍雪山的背景,又是那潔白的雪,襯托真愛的也只有這雪,孤絕,干凈。
干凈的東西總能打動人,所以我們在愛情面前投降了。曲終人散,留下的只是蕩滌心靈的美好,像玉龍雪山的雪,潔白而清涼;像納西人的音樂,質(zhì)樸而蒼涼;像寫意畫的陽春,乍暖還寒,畫中的女子,伸出纖手去接雪,手和雪都是涼的。
不止,還有一顆心,也是涼絲絲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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