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lián)文學(xué)·阿·瓦·普列洛夫斯基·世紀的路》作者簡介|內(nèi)容概要|作品賞析
作者簡介 阿納托利·瓦西里耶維奇·普列洛夫斯基(1934—) 蘇聯(lián)俄羅斯詩人。蘇聯(lián)作家協(xié)會理事。出生于西伯利亞的伊爾庫茨克市。1952年開始發(fā)表詩作。1957年畢業(yè)于伊爾庫茨克大學(xué)歷史語文系,同年發(fā)表他的第一部詩集《杜香花叢》,作品熱情歌頌西伯利亞年輕的建設(shè)者們的豪邁情趣和為祖國建樹功勛的崇高理想。以后30年間,詩人創(chuàng)作了許多詩集和長詩,多以西伯利亞的勞動建設(shè)和建設(shè)者的豐富內(nèi)心世界為描寫對象。發(fā)表的詩集有《林間通道》(1959)、《岸》(1960)、《握手》(1962)、《梯》(1965)、《艱難的工作》(1966)、《冬的問候》(1970)、《遙遠的世界》(1970)、《短詩和長詩集》(1973)、《話語》(1975)、《混生林》(1977)、《城市的冬天》(1979)、《大自然的氣息》(1979)、《大地的想望》(1983)、《偉大的祖國》(1984)、《詩選》(1984) 和長詩《戰(zhàn)后的歷史》等。但詩人最為著名的詩作是他的獲1983年蘇聯(lián)國家獎金的長詩合集《世紀的路》。這是詩人在詩歌創(chuàng)作上的一個大膽嘗試,也是俄羅斯詩歌史上第一部長詩合集。它由6部寫于不同年代的長詩組成,其中包括《路基》 (1974—1975,1976年發(fā)表)、《車站》(1976—1977,1977年發(fā)表)、《自熱保護區(qū)》(1977—1978,1979年發(fā)表)、《射擊》(1979,1980年發(fā)表) 、《犁溝》 (1979—1980,1981年發(fā)表)、《西伯利亞人》(1980—1981,1982年發(fā)表),以及“序詩”(1978)和“尾聲”(1981—1983)。6部長詩從不同角度展現(xiàn)了一幅西伯利亞的全景圖。
內(nèi)容概要 我的讀者,在我的作品中,你找不到有趣的情節(jié)。被生者和死者的記憶所驚擾,為履行一個公民和詩人的義務(wù),我走在俄羅斯古老的大道上。我將領(lǐng)著你,沿著金色的西伯利亞,巡視僻靜或喧囂的年代。當你置身在一個空間,宛如祖輩、父輩和同輩間的隔閡,你會看到,事業(yè)、時代和事件的循環(huán),就是另一些人的命運、性格和特征的表現(xiàn)。在他們中間你能發(fā)現(xiàn),你用以結(jié)系生命的弦線。道路,她就是世紀的路。人們曾沿著她,一個又一個世紀,噙著熱淚流著血汗,從烏斯特庫特的城堡遺扯,徒步走向阿穆爾河。人民,他自身就是目的,就是向目的地運動,人民之中統(tǒng)一著入海口和源頭,統(tǒng)一著偉大創(chuàng)舉的持續(xù)和道路永久的翻修。瞧這里! 在金色西伯利亞的心臟,不等待大地的賜予,人們打進了銀色的道釘,人們沿勒拿河順流而下鋪出了路基。跨越小河推開古老的森林,依靠橫貫西伯利亞的大道,路基有力地挺進,把一聲汽笛拋向蔚藍的天空。西伯利亞的座座新城,支架林立。通衢大道,始自一個個帳篷,熱忱地在屋頂下迎來一個個寒冬。俄羅斯的道路自路基起步——時而土路,時而水泥道,道路走啊,走向遙遠的地方,延伸到茫茫的太空。她與其創(chuàng)造者的理想一樣偉大,她充滿著大膽和慷慨,象人民一樣豐富多彩,一樣永垂不朽。道路,她就是世紀的路。一代又一代,道路與居所密不可分。沒有道路便無所謂城市,正如沒有城市便無所謂道路。在道路兩旁,在西伯利亞遙遠的疆土上,一個個新的車站、新的城市不斷成熟,它們是莫斯科的使節(jié),是澎湃的建設(shè)者熱情的居所。世紀的路……只是條路嗎? 只是鋼鐵的軌道、橋梁和列車嗎? 人民是偉大的,他的勞動是偉大的,為國家美好的明天所制訂的計劃是偉大的。但是誰能從另一方面對世界作番描繪呢? 道路在建設(shè)者的腳下伸延,艱苦的勞動和無私的奉獻給西伯利亞帶來的是繁榮和巨變,道路默默無言,它延伸著,又思索著,思索著生與死,思索著自己對山川河流、草木蟲獸的無上權(quán)力。在荒無人煙的邊陲,一個世界——美好的、人工制造的世界出現(xiàn)了。但所有生物,跑著,飛著,爬著,從被砍伐的森林、被碾壓的草地、被填平的湖泊沼澤逃遁。“保護西伯利亞!”不是一個新的思想。多少個世紀,善良的人們,面對沙皇的暴政和掠奪,為了生存,拿起過武器。如今,我們建設(shè),是為著生存,是為著人和大自然中一切生物的生存。人類將成為整個自然界的保護人,地球?qū)⒆兂捎钪嬷械摹白匀槐Wo區(qū)”。一個綠色的黎明來臨,喚醒一個生命的世界——它短暫而又永恒。世紀的路,有如聲聲射擊,摧毀了泰加森林,從勒拿河畔直至太平洋岸。為了那果實累累、常綠不朽的森林的生存。我們新干線的建設(shè)者該如何辦? 泰加森林、河流和耕田是西伯利亞居民的養(yǎng)育者。過去,西伯利亞是沙皇的“皮毛倉庫”;今天,應(yīng)該在森林和獸類面前承擔起我們的責任。世紀的路,在西伯利亞的耕田旁延伸,甚至來不及回頭注意一下昨天、今天、明天的播種。但是不管世上出現(xiàn)什么,也不管四季如何變化,西伯利亞總是需要開墾、播種,需要喂養(yǎng)、儲備。春播是農(nóng)民的勞作,從早到晚,在水中在泥里。他們耕耘,播種,耙田,澆灌,收割。播下種子和希冀,收獲糧食和富庶。路基為另一些貨物,高揚起自己的脊梁:為糧食、肉類和牛奶。在城市和鄉(xiāng)村最新的連接處有著西伯利亞辯證法的幼芽:莊稼漢的勞動和工人的勞動,有如兩兄弟,有如一個母親的孩子,友好地互相擁抱。種糧食和建城市,需要愛戀甚于豪邁和無畏。世紀的路,消失在混生林中,就象一個人消失在人民之中。人民中的人面目多樣,每一個都是人民軀體和命運的一部分。自由自在啊,西伯利亞人! ——人們這樣稱呼西伯利亞的先民。從前什么時候,人們不也這樣虔誠神圣地將俄國的俄羅斯各民族,當作俄羅斯人來稱呼? 當秋明北部發(fā)現(xiàn)了自己石油的極地倉庫,誰與發(fā)現(xiàn)者們站在一起?是巴什基里亞人和韃靼人。他們拋下自己祖?zhèn)鞯氖炙嚕瑸榱俗鎳睦妫枷虼蟮兀ニ魅〈蟮啬茉吹呢敻弧N易咴谇】藞D木鋪的小巷里,就象是在歷史中漫步。這是顯赫的塞爾維亞人拉古津斯基,他執(zhí)行彼得的囑托,建起要塞和特羅伊茨大教堂。從這里往東沿國境線綿延著要塞和堡壘,它們的設(shè)置者不是旁人,而是那個俄羅斯的非洲人——漢尼拔。這是站在畫架前的尼古拉·別斯土舍夫,貧窮中仍保持著十二月黨入的高傲。這是天才的雅金弗·比丘林,俄羅斯?jié)h學(xué)的先驅(qū),使俄語與漢語彼此親近。有時我坐在家族的宴會上,望著我親人們的面龐:哪來這蒙古人的顴骨和黑發(fā),哪來這藍色的眼睛,哪來這獵人常有的駝背,哪來這身材,哪來這混雜的語言……將這一切組合起,那就是: 一個西伯利亞人。西伯利亞不是白白地將智慧和力量容納,它到期將給予百倍的償還——從太平洋沿岸到烏拉爾山脈,綿延著西伯利亞回贈的禮品: 毛皮,森林,金礦,各個時代的西伯利亞士兵,永遠年輕的嚴謹和游擊隊旗幟的光輝。道路通向我們。由我們開辟。當然,也由你們開辟,沐浴著八方來風的西伯利亞人,西伯利亞人,西伯利亞人——你這活躍的空間的民族! 大路是小道永恒的動力,正如小道是大路的預(yù)言家,她們中總有什么來自人民的。命運: 那時而崇高,時而遙遠的奮斗目標——那追求永恒的嘗試。世紀的路,是誰將她們踩出?是大地上生活的每一個人: 是你,是我,是他! 我們每人踩出幾步。合理地一代接一代,人民把自己的努力和追求相加。通向不朽的俄羅斯進程,順著歷史和良心延續(xù),它有時并不比在雪下收割、在雨中點火更簡單。為了幸福,還要把風雨經(jīng)受;為了最崇高的自由,還需要艱苦的勞動……謝謝,祖國,謝謝,母親,為榮譽和大地的天職——一切屬于偉大而久長的人民。
作品鑒賞 詩人普列洛夫斯基的 《世紀的路》是一部長詩合集,由6部寫于不同年代的6部長詩組成。這6部長詩,各自均獨立成篇,相互間并無貫穿始終的情節(jié)聯(lián)系和描寫對象。相同的又都是以西伯利亞為背景,通過詩人——主人公的遐想、回憶、見聞、對話,抒發(fā)對西伯利亞和西伯利亞人的感情,以及他對西伯利亞的哲理思索。這樣,每部長詩都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斷面或側(cè)片,從不同角度向我們展現(xiàn)了一幅西伯利亞過去、今天和未來的全景圖。長詩之一《路基》,是對廣袤豐饒的西伯利亞、對古老而又年輕的西伯利亞道路和道路建設(shè)者的禮贊。長詩之二《車站》是作者對其青少年時代居住過的伊爾庫茨克和雅庫茨克及其他一些“西伯利亞城”的述懷。長詩之三《自然保護區(qū)》,寫出作者在欣賞建設(shè)給西伯利亞帶來巨變的同時,又在替孕育了一代又一代勤勞勇敢的西伯利亞人的大自然擔憂。長詩之四《射擊》,繼續(xù)著“保護西伯利亞”的主題。詩人希望,讓路基百倍地強大,讓人們百倍地有力,讓人們和森林和睦相處,別讓西伯利亞變成一個樹樁的王國。長詩之五《犁溝》,分為“播種”、“灌溉”、“收獲”三部分,表現(xiàn)西伯利亞農(nóng)民的勞動生活,歌頌他們淳樸耐勞的性格和為西伯利亞的繁榮作出的巨大貢獻。長詩之六《西伯利亞人》,作者滿懷激情謳歌世代在西伯利亞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開發(fā)耕耘的各族人民,希望各族人民共同生活,珍重一致的傳統(tǒng),維護自由和和平。作者把6部長詩,加上“序詩”和“尾聲”,組成一部合集出版,題以 《世紀的路》。《世紀的路》,俄文原題為《Вековаядорога》,作者通過Вековой這一定語所具有的“世紀的、古老的、恒久的”等多重含義,試圖賦予長詩合集里的主體形象以貫穿古今的縱深感和超越時空的開放性:古老的西伯利亞大道,建設(shè)成了新世紀的經(jīng)濟動脈;恒久的西伯利亞,在道路的不斷延伸中發(fā)展前進,繁榮昌盛; 世代在西伯利亞這片廣袤富饒的土地上繁衍生息、開發(fā)耕耘的西伯利亞人,隨著時代的進步和西伯利亞的繁榮,在不斷成長,擔負起歷史和時代的重任,久遠而永恒的西伯利亞泰加森林、山川河流、草木蟲獸在現(xiàn)代文明的沖擊下正面臨著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的劫難,西伯利亞的命運和未來將有賴于人類對自身和大自然的態(tài)度。由于詩人這種特獨的構(gòu)思和作品的構(gòu)成方式,使6部長詩雖各自成篇,又渾然一體,被認為是“俄羅斯詩歌中的第一次嘗試”。1983年,他的《世紀的路》結(jié)集出版后,引起巨大反響,使他成為1983年度蘇聯(lián)國家獎金的獲得者。詩人花費10年心血創(chuàng)作的近萬行的詩篇終于得到社會的認可,并將在蘇聯(lián)詩歌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詩人的這幾部長詩,在風格上也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它們不是特瓦爾多夫斯基的《瓦西里·焦爾金》那樣的敘事性長詩,也不是馬雅可夫斯基《好! 》那樣的抒情性作品,而是感慨與回憶、禮贊與寫景、遐想與見聞、細致入微的描寫與深邃凝重的哲理思索等等的揉合。從詩語、意境,或是從情節(jié)、布局上看,這些長詩似乎顯得有些平淡,并無太多的出眾之處。但等我們讀完全書,卻不難感受到詩人那似能涵蓋一切的抒情情緒的恢宏和博大。詩中所描繪的一幅幅西伯利亞獨特風貌,對話中所采用的大量西伯利亞土語、對西伯利亞歷史那簡潔而富有詩意的敘述,都給長詩賦予了一層鮮亮的地域色彩和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世紀的路》我國沒有全譯本,工人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世界著名文學(xué)獎獲得者文庫》嚴永興主編的“蘇聯(lián)卷”中有非文譯的長詩之一《路基》、長詩之六《西伯利亞人》和“序詩”及“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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