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曉*

不錯(cuò)，天亮了，天亮了又如何?

哦，你就會(huì)起床離開我?

為什么該起來，就因?yàn)槭前滋欤?/p>

難道躺下去，就因?yàn)槭且雇恚?/p>

愛不顧黑暗把我們帶到這里，　

應(yīng)不顧光明保持我們在一起。

光明沒有舌，卻渾身是眼；

假如它能言，一如它能看，

那就最糟糕，因?yàn)樗鼤?huì)說：

因感覺不錯(cuò)，我樂意待著；　

還說我太過愛惜我的心和名譽(yù)，

才不肯離他——他占有了它們——而去。

事業(yè)定把你從這里引開？

哦，這是愛最重的病態(tài)，

貧窮、卑鄙、虛偽者，愛都能　

接受，只不容忙碌之人。

既有事業(yè)又求愛之人，他所犯

過錯(cuò)，一如已婚男人又尋歡。

注釋

*這是但恩生前發(fā)表的兩首情詩之一。最初發(fā)表在威廉·柯金納編《曲調(diào)續(xù)編》（1612）中，被譜以樂曲。此詩擬一女子口吻說話。

18　“又”：有些抄本作“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