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繼光 【本書體例】
【原文】:
孑孑干旄(1),在浚之郊。素絲紕之(2),良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畀之(3)?
孑孑干(4),在浚之都。素絲組之,良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
孑孑干旌,在浚之城。素絲祝之,良馬六之。彼姝者子,何以告之?
【鑒賞】:
《毛序》云:“《干旄》,美好善也。衛文公臣子多好善,賢者樂告以善道也。”朱熹對此說有所疑,姚際恒則對此說持否定態度。他認為《詩經》多處稱女為姝,“今稱賢者以妹,似覺未安”……姚氏所言被后來不少解詩家所接受。我們認為這首詩不是贊美衛文公和他的臣子的詩,而是一首表示貴族青年愛情的詩。
全詩全用賦法,各章從不同側面鋪陳貴族公子去心愛的姑娘家行聘的盛況。第一章寫得較平實,“高揚著牦牛尾的采旗,在那浚地之郊的車上飄揚”。開首兩句寫威儀顯赫的車兒是在浚地行進,點明了愛情故事發生的地點。三、四兩句是說:“旗幟是白色絲線鑲邊,四匹良馬拉著車兒飛奔。”白色在這里象征純潔美好!五、六兩句是貴族青年內心世界的自白:“那個美麗的姑娘啊,贈些什么使她高興?”小伙子心中想的是獲得姑娘的歡心,他覺得自己儀仗雖然排場,但對姑娘的心兒還有點摸不透。這樣寫合情合理,富于生活情趣,襯托出貴族青年滿心的喜悅和純真。
第二章開始用渲染夸張手法來鋪寫行聘的盛況。牦牛尾飾的旗換成了繪著鷹隼(sǔn)的采旗。良馬四匹換成了五匹,這里稍帶夸張,寫車馬之多,壯儀仗之威。其實,古代通常一車只有四馬。第三章,由“良馬五之”變成了“良馬六之”,這是用數目的遞增來渲染車馬之盛,隨從之多。車隊從浚地之郊野到市區,向姑娘家行進,好不威風,好不熱鬧。作者這樣寫是頗具匠心的,因為越近姑娘家,越要引起轟動,這正是行聘者的愿望。這一章的夸張渲染不僅僅是外在的形式,而有豐富的內涵,渲染那歡快熱烈的氣氛,也就是充分地表現了小伙子對姑娘歡悅的感情。
愛情的表達方式是多種多樣的,往往與財產地位是有密切關系的。《干旄》所反映的愛情是用儀仗的隆盛作標志來顯露的,這是上層社會的一種方式。這一點在這首詩里表現得細致入微,如“何以畀之”,“何以予之”,“何以告之”,反復申說,給人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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