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老少校友

我和女兒

漫步在春天的學(xué)府里

我尋找煙的淡藍(lán)

她欣賞葉的新綠

那座最早的教學(xué)樓還在

只是蒼老了多皺的身體

啊，還是那間階梯形教室

靠著那扇洞開的窗子

我度過第一個五十分鐘

心兒沉浸于深邃的湖里

此刻，窗口的座位空著

課椅扶手上有書和筆

洋槐樹下，還留有

我的散文詩的夢嗎

女兒悄然拾起的

卻是《拓?fù)洹放c《天體物理》

忽然上課鈴聲響了

我猛地一腳跨了進(jìn)去

而另一只腳呢

卻被女兒輕輕地拽于原地

一對老少校友

中間是三十年陽光風(fēng)雨……

［1984年2月于醫(yī)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