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子·送述古①

回首亂山橫，不見居人只見城②。誰似臨平山上塔③，亭亭④。迎客西來送客行⑤。

歸路晚風清，一枕初寒夢不成。今夜殘燈斜照處，熒熒⑥。秋雨晴時淚不晴。

①熙寧七年（１０７４）七月，杭州知府陳襄（字述古）調任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蘇軾一路陪送，別于臨平舟中，歸作《南鄉子》。參見《蘇詩總案》卷十二。

②居人：《詩·鄭風·叔于田》：“叔于田，巷無居人。豈無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蘇軾暗用此典贊美陳襄“洵美且仁”的品格。

③臨平山：在今杭州東北五十四里處，周十八里，高五十三丈，上有塔，下臨湖。見《杭州府志》。

④亭亭：聳立的樣子。

⑤“迎客”句：本年楊繪（字元素）代陳襄知杭州，蘇軾有《訴衷情》詞，題作“送述古，迓元素”。西來，從西面來。時楊繪由南京移任，故云。送客行，謂送述古向兩行以上二句以臨平塔自喻。

⑥熒熒：燈光微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