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神與美酒

又是雨季三天三夜的下。

又是寒流一陣一陣的來。

又是A2大流行的季節(jié)。

又是口袋里沒錢的日子。

說吧，唉唉，

你教我唱些什么呢，

我的詩的女神啊？

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這種陳腔濫調你不愛聽的。

那么讓我唱金戈鐵馬，

來他一個豪放怎么樣？

你卻笑了一組冷冷的冷笑，

而且哼了一聲低低的鼻音，

大提琴上一個S O L似的。

所以我只有獨自沉沒于

一只高腳杯的太平洋里

越沉越深算了——

隔壁小店好心腸的老板娘

已賒給我數瓶美酒。

1970年

后記： 一、A2是一種流行感冒，很厲害。二、也許有人覺得奇怪：開小店的“老板娘”，怎么可以入詩呢？在我看來，無論冬令救濟她捐款多少，甚至一毛不拔都無所謂，也不管她美丑，年紀大小，有沒有受過教育，認不認識字，只要她肯賒酒給我，那她就是一個“好心腸的”人兒，而且當然有資格入我的詩了。三、洋人唱過的“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以及我們古人唱過的“金戈鐵馬”，這些名詩名句想必沒有人不知道，這里就省點筆墨，不再下注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