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春在加州
有這么一點兒微醺,
有這么一點兒飄飄然,
總是好的。嗯,總是好的。
靜態的微醺固然很美,
動態的飄飄然不也很可以欣賞嗎?
(微醺微醺飄飄然
微醺微醺飄飄然)
而當你微醺時,
你就會忘記那些可怕的
黑刀、暗箭、獰笑和冷笑,
忘記那些捕獅子的陷阱
和被遙控的定時炸彈,
在這個充滿了妒忌、仇恨
和陰謀詭計的人間。
于是你就飄飄然了,
你就飄飄然了,
你就欣然離座而婆娑起舞了。
(微醺微醺飄飄然
微醺微醺飄飄然)
朋友們一面喊著詩萬歲,
一面敲著酒杯酒瓶為你做伴奏。
而你那仙人一般的舞步與舞姿,
就連老陶看了都叫好;
老李看了都拍手;米拉堡橋上的
APOLLIN ARE
瞧著也陶醉不已。
1999年
后記: 此詩為1999年初完成的第一首,開筆大吉,非常得意。詩中之“人間”,乃指我于四五十年代所遭遇的種種打擊與傷害而言,在上海和臺北,而非指舊金山。詩中之“朋友們”,乃指以痖弦為代表的“中年的一代”以及他們的小老弟以陳義芝為代表的一群而言。1996年我應邀回臺灣開會,痖弦和陳義芝他們大家曾與我共飲,十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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