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章趣談·趙孟
《趙孟》:趙孟
南宋寶
二年—元至治二年(1254—1322),字子昂,匾其燕處曰松雪齋,自號松雪道人,又有鷗波亭,故世稱鷗波。曾號水晶宮。本宋太祖十一世孫,秦王德芳之后。五世祖秀安僖王子
實生孝宗,賜第居湖州。仕元,至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封魏國公。謚文敏。幼聰明,讀書過目成誦。為人才氣英邁,詩文清遠。工書,篆、籀、分、隸、真、行草書,無不冠絕。畫入逸品,高者詣神。工釋像、山水、木石、花竹,尤精人馬。少時步武李思訓、王維、李成皆縑素
染之筆。及壯,有唐人之致去其纖,有北宋之雄去其獷。窮其天趣,至得意處不減古人。刻印與吾丘衍齊名,專尚玉筋,一洗唐宋陋習。著有《印史》、《松雪齋集》。
《趙孟》:主要閑章:大雅 松雪齋 水精宮道人
大雅 松雪齋
《研北雜志》載:“趙子昂有琴曰松雪,但時出橫床,未嘗撫弄。”古琴有大雅和松雪之名,所以筆者以為趙孟還同時有大雅古琴,并以此為齋名。因為趙孟
知音律幽眇,曾作《琴原律略》。元戴表元《郯源集》云:“趙子昂好音,凡古之言音者靡不知也。知之而靡不能也。為之而示于人,人習于今之音也,駭而避之;又相聚非訕子昂。子昂抱其書與器發憤以悲!余始聞其言,亦以為子昂誠高絕,其成書似太銳,且當虛心盡人之言……久之得其書《琴原律略》等讀之,則知今之人所為非子昂者,持今人而非之,非持古人而非之也。嗚呼!豈不真可憐哉?……子昂于琴不誣也。”并有《樂原》一篇,言禮樂度數甚明,可見也并非一般的精通了。
水精宮道人
趙孟四世祖為孝宗之弟,賜第湖州為湖州人。湖州(今浙江湖州)四面有水,所以他刻了“水精宮道人”的別號印。之所以稱道人,筆者以為可能與他早年的師承有關,他在《隆道沖真崇正真人杜公碑》中說:“孟粵從髫歲夙摹高標,先君將漕于金陵,真人假館于書塾,攜持保抱,緣契相投。”此印不見于趙孟
中后期作品,其中原因,文獻記載有二:一、陶宗儀《南村輟耕錄》說:“趙魏公私印曰‘水精宮道人’,錢唐周草窗先生密以‘瑪瑙寺行者’屬比之,魏公遂不用此印。后見先生同郡崔進之藥肆懸一牌,曰‘養生主藥室’,乃以‘敢死軍醫人’對之,進之亦不復設此牌。子昂曰:‘吾今日才為水精宮吐氣!’”二、張紳《書朱伯盛印譜后》說:“趙文敏有一印,文曰:‘水精宮道人’。在京與李息齋、袁子方同坐,適用此印。袁曰:‘水精宮道人政可對瑪瑙寺行者。’闔座絕倒,蓋息齋元居慶壽寺也。”《啟功叢稿·趙子昂帖跋》云:“余每疑瑪瑙寺行者有何可恥,遽至不復用可作對文之印?后閱《遂昌雜錄》記溫日觀遺事云:‘宋僧溫日觀,居葛嶺瑪瑙寺,人但知其畫蒲桃,不知其善書。今世傳蒲桃皆假,其真者,枝葉須梗皆草書法。酷嗜酒,楊總統以名酒啖之,終不一濡唇,見輒忿詈曰:掘墳賊,掘墳賊!唯鮮于伯機愛之,溫時至其家,袖瓜啖其大龜,抱軒前支離叟,或歌可笑,每索湯沐浴,鮮于公必親進澡豆,彼法所謂散圣者,其人也。’乃知瑪瑙寺行者,即僧子溫也。子溫號日觀,為宋遺民,佯狂自晦,元明人記其事者尚多。趙七司戶久與掘墳賊同朝,見此唇不濡楊總統酒者,自有愧色。草窗亦宋遺民,特舉對文,殆亦有陽秋之意也。”此看來孟頫用此印還遇到過不少非難,棄而不用是在情理之中了。
趙孟用印多出自篆,以純正的小篆入印,圓轉流美,世稱“圓朱文”。陳煉《印說》云:“其文圓轉嫵媚,故曰圓朱。要豐神流動,如春花舞風,輕云出岫。”可以說是最恰當的形容了。
大雅
松雪齋
水精宮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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