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洽》歷史評價與正史事跡,《和洽》人物故事小傳
和洽,字陽叔,三國時汝南西平(今河南舞陽東南)人。客居荊州,受劉表厚待。后歸順魏,曹操征聘為丞相掾屬。當時舉薦人才只重儉節,忽略其他,和洽認為,這樣做容易使巧偽之行滋生,因而諫言糾正。后累官至太常,封安城亭侯。和洽為官,清貧守約,甚至賣田宅以維持生計。死后謚“簡侯”。
〔正史〕
和洽,字陽士,汝南西平人也,舉孝廉,大將軍辟,皆不就。袁紹在冀州,遣使迎汝南士大夫,洽獨以“冀州土平兵強,英杰所利,四戰之地;本初乘資,雖能強大,然雄豪四起,全未可必也。荊州劉表無他遠志,愛人樂士,土地險阻,山夷民弱,易依倚也”。遂與親舊俱南,從表,表以上賓待之。洽曰:“所以不從本初,辟爭地也;昏世之主不可親近,久而阽危,必有讒慝間其中者①。”遂南度武陵。
太祖定荊州,辟為丞相掾屬。時毛玠、崔琰并以忠清干事,其選用先尚儉節,洽言曰:“天下大器在位與人,不可以一節儉也,儉素過中,自以處身則可,以此節格物,所失或多。今朝廷之議,吏有著新衣,乘好車者,謂之不清;長吏過營,形容不飾、衣裘弊壞者,謂之廉潔。至令士大夫故污辱其衣,藏其輿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壺餐以入官寺。夫立教觀俗,貴處中庸,為可繼也,今崇一概難堪之行以檢殊涂,勉而為之,必有疲瘁。古之大教,務在通人情而已,凡激詭之行,則容隱偽矣。”
魏國既建,為侍中。后有白毛玠謗毀太祖,太祖見近臣,怒甚。洽陳玠素行有本,求案實其事。罷朝,太祖令曰:“今言事者白玠不但謗吾也,乃復為崔琰觖望,此損君臣恩義,妄為死友怒嘆,殆不可忍也。昔蕭曹與高祖并起微賤,致功立勛,高祖每在屈笮,二相恭順,臣道益彰,所以祚及后世也。和侍中比求實之,所以不聽,欲重參之耳。”洽對曰:“如言事者言,玠罪過深重,非天地所覆載,臣非敢曲理玠以枉大倫也。以玠出群吏之中,特見拔擢,顯在首職,歷年荷寵,剛直忠公,為眾所憚,不宜有此。然人情難保,要宜考核,兩驗其實。今圣恩垂含垢之仁,不忍致之于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疑自近始太祖曰所以不考欲兩全玠及言事者耳。”洽對曰:“玠信有謗上之言,當肆之市朝;若無列此。言事者加誣大臣以誤主聽;二者不加檢核,臣竊不安。”太祖曰:“方有軍事,安可受人言便考之邪?狐射故刺陽處父于朝,此為君之誡也。”
太祖克張魯,洽陳便宜以時拔軍徙民,可省置守之費,太祖未納。其后竟徙民棄漢中。出為郎中令。文帝踐阼,為光祿勛,封安成亭侯。明帝即位,進封西陵鄉侯,邑二百戶。
太和中,散騎常持高堂隆奏:“時風不至,而有休廢之氣,必有司不勤職事以失天常也。”詔書謙虛引咎,博諮異同。洽以為“民稀耕少,浮食者多;國以民為本,民以谷為命。故費一時之農,則失育民之本,是以先王務蠲煩費,以專耕農。自春夏以來,民窮于役,農業有廢,百姓囂然,時同不至,未必不由此也,消復之術,莫大于節儉。太祖建立洪業,奉師徒之費,供軍賞之用,吏士豐于資食,倉府衍于谷帛,由不飾無用之宮,絕浮華之費。方今之要,固在息省勞煩之役,損除他余之務,以為軍戎之儲;三邊守御,宜在備豫;料賊虛實,蓄士養、眾算廟勝之策,明攻取之謀,詳詢眾庶以求厥中。若謀不素定,輕弱小敵,軍人數舉,舉而無庸,所謂‘悅武無震’,古人之誡也。”
轉為太常,清貧守約,至賣田宅以自給,明帝聞之,加賜谷帛。薨,謚曰簡侯。
《三國志》卷二三
〔注 釋〕
①“阽(dian,舊讀yan)”句:阽:臨近,常指險境。讒慝(te)讒佞邪惡之徒。
〔相關史料〕
和洽言于操曰:“天下之人,才德各殊,不可以一節取也。儉素過中,自以處身則可。以此格物,所失或多。今朝廷之議,吏有著新衣乘好車者,謂之不清,形容不飾。衣裘敝壞者,謂之廉潔。至令士大夫或污辱其衣,藏其輿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壺飧,以入宮寺。夫立教觀俗,貴處中庸,為可繼也。今崇一概難堪之行,以撿殊涂,勉而為之,必有疲瘁,而或容隱偽矣。”操善之,下令:“不必廉才而后可用。二三子佐我明揚仄陋,惟才是舉。”和洽此議,極合中道。觀其不就劉表,特從操辟,以伸此議,亦可謂知所事者。
元陳世隆《北軒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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