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宣帝宇文赟》歷史評價與正史事跡,《北周宣帝宇文赟》人物故事小傳
北周宣帝宇文赟,字乾伯,武帝長子,母李太后。武成元年(公元559年)生,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卒,終年23歲。
宇文赟初封魯國公,建德元年(公元572年)立為皇太子,小時屢干壞事,經常受武帝責罰捶打。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六月,武帝出征突厥時病重,返回長安去世,宇文赟即位為宣帝。
宣帝即位之始,先處死頗有才干的叔父宇文憲,鬧得朝野不滿。此后,他終日花天酒地,搜刮天下美人,幸寵一班小人,朝政混亂之極。他不斷加重賦稅,嚴刑峻法,人民苦不堪言。更為荒唐的是,他執政的第2年就將皇位傳給7歲的兒子宇文闡,自己稱天元皇帝,以太上皇退居天臺(即花巨資營建的安樂窩),并同時立了5個皇后。宣帝宇文赟禪位的第二年就因酒色過度而病死,葬定陵,謚曰宣皇帝。
[正史]
宣皇帝諱赟,宇乾伯,高祖長子也。母曰李太后。武成元年,生于同州。建德元年四月癸巳立為皇太子。宣政元年六月戊戌即位。(略)大象元年二月辛巳,詔傳位于皇太子衍。大赦,改大成元年為大象元年。帝于是自稱天元皇帝,所居稱天臺。皇帝衍稱正陽宮。是歲,初夏佛像及天尊像。至是,帝與二像俱南坐,大陳雜戲,令京城士民縱觀。(略)二年五月己酉,大漸,御正下大夫劉昉與內史上大夫鄭譯矯制,以隨國公堅受遺輔政。是日,帝崩于天德殿。時年二十二。(略)帝之在東宮也,高祖慮其不堪承嗣,遇之甚嚴。朝見進止,與諸臣無異,雖隆寒盛暑,亦不得休息。性既嗜酒,高祖遂禁醪醴不許至東宮。帝每有過,輒加捶撲。嘗謂之曰:“古來太子被廢者幾人,余兒豈不堪立耶?”于是遣東宮官屬錄帝言語動作,每月奏聞。帝憚高祖威嚴,矯情修飾,以是過惡遂不外聞。嗣位之初,方逞其欲。大行在殯,曾無戚容,即閱視先帝宮人,逼為淫亂。才及逾年,便恣聲樂,采擇天下子女,以充后宮。好自矜夸,飾非拒闌。禪位之后,彌夏驕奢,耽酗于后宮,或旬日不出。公卿、近臣請事者,皆附奄宮奏之。所居宮殿,帷帳皆飾以金玉珠寶,光華炫耀,極麗窮奢。及營洛陽宮,雖未成畢,其規模壯麗,逾于漢、魏遠矣。(略)唯自尊崇,無所顧憚。國典朝儀,率情變改。后宮位號,莫能詳錄。每對臣下,自稱為“天”。以五色土涂所御天德殿,各隨方色。又于后宮與皇后等列坐,用宗廟禮器尊、彝、珪、瓚之屬以飲食焉。又令群臣朝天臺者,皆致齋三日,清身一日。車旗章服,倍于前王之數。既自比上帝,不欲令人同己。嘗自帶綬及冠通天冠,加金附蟬,顧見侍臣武弁上有金蟬,及王公有綬者,并令去之。又不聽人有高大之稱,諸姓“高”者改為“姜”,九族稱“高祖”者為“長祖”,曾祖為“次長祖”,官名凡稱“上”及“大”者改為“長”,有“天”者亦改之。又禁天下婦人不得施粉黛之飾,唯宮人得加粉黛焉。西陽公溫,杞國公亮之子,即帝之從祖兄子也。其妻尉遲氏有容色,因入朝,帝遂飲之酒,逼而淫之。亮聞之,懼誅,乃反。才誅溫,即追尉遲氏入宮,初為妃,尋立為皇后。(略)每召侍臣論議,唯欲興造變革,未嘗言及治政。其后游戲無恒,出入不節,羽儀仗衛,晨出夜還。或幸天興宮、或游道會苑,陪侍之官,皆不堪命。散樂雜戲魚龍爛漫之伎,常在目前。好令京城少年為婦人服飾,入殿歌舞,與后宮觀之,以為喜樂。擯斥近臣,多所猜忌。又吝于財,略無賜與。常恐群臣規諫,不得行己之志,常遣左右密伺察之,動止所為,莫不鈔錄,小有乖違,輒加其罪。自公卿已下,皆被楚撻,其間誅戮黜免者,不可勝言。每笞捶人,皆以百二十為度,名曰天杖。宮人內職亦如之。后妃嬪御,雖被寵嬖,亦多被杖背。于是內外恐懼,人不自安,皆求茍免,莫有固志,重足累息,以逮于終。
史臣曰:高祖識嗣子之非才,顧宗祏之至重,滯愛同于晉武,則哲異于宋宣。但欲威之以槚楚,期之于懲肅,義方之教,豈若是乎?卒使昏虐君臨,奸回肆毒,善無小而必棄,惡無大而弗為。窮南山之簡,未足書其過;盡東觀之筆,不能記其罪。然猶獲全首領,及子而亡,幸哉。
(《周書·宣帝紀》)
[相關史料]
宣帝太建四年夏四月癸巳,周立皇子魯公赟為太子。太子好昵近小人,左宮正宇文孝伯言于周主曰:“皇太子四海所屬,而德聲未聞,臣忝宮官,實當其責。且春秋尚少,志業未成,請妙選正人,為其師友,如或不然,悔之晚矣!”帝于是以尉遲運為右宮正。帝嘗問萬年縣丞南陽樂運曰:“卿言太子何如人?”對曰:“中人。”帝顧謂齊公憲曰:“百官佞我,皆稱太子聰明睿智。唯運所言忠耳。”因問運中人之狀,對曰:“如齊桓公是也。管仲相之則霸,豎貂輔之則亂,可與為善,可與為惡。”帝曰:“我知之矣!”乃妙選宮官以輔之,仍擢運為京兆丞。太子聞之,意甚不悅。(略)八年秋八月,周太子伐吐谷渾,至伏俟城而還。宮尹鄭譯、王端等,皆有寵于太子。太子在軍中多失德,譯等皆預焉。軍還,王軌等言之于周主,周主怒,杖太子及譯等,仍除譯等名,宮官親幸者咸被譴。太子復召譯,戲狎如初。譯因曰:“殿下何時可得據天下?”太子悅,益昵之。王軌因內宴上壽,捋帝須曰:“可愛好老公,但恨后嗣弱耳。”先是,帝問右宮伯宇文孝伯曰:“吾兒比來何如?”對曰:“太子比懼天威,更無過失。”罷酒,帝責孝伯曰:“公嘗語我云,太子無過,今軌有此言,公為誑矣。”孝伯再拜曰:“臣聞父子之際,人所難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慈忍愛,遂爾結舌。”帝知其意,默然久之,乃曰:“朕已委公矣,公其勉之。”王軌驟言于帝曰:“皇太子非社稷主,普六茹堅貌有反相。”帝不悅,曰:“必天命有在,將若之何?”(略)十年六月戊戌,太子即位。宣帝始立,即逞其欲,大行在殯,曾無戚容,捫其杖痕,大罵曰:“死晚矣!”(略)十一年二月,周主從容問譯曰:“我腳杖痕,誰所為也?”對曰:“事由烏丸軌、宇文孝伯。”因言軌捋須事。帝使內史杜慶信就州鴆殺軌,元巖不肯署詔。御正中大夫顏之儀切諫,帝不聽,巖進繼之,脫巾頓顙,三拜三進。帝曰:“汝欲黨烏丸軌邪?”巖曰:“臣非黨軌,正恐濫誅失天下之望。”帝怒,使閹豎搏其面。軌遂死,巖亦廢于家。(略)周主之為太子也,上柱國尉遲運為宮正,數進諫,不用。又與王軌、宇文孝伯、宇文神舉皆為高祖所親待,太子疑其同毀己。及軌死,運懼,求出為秦州總管。他日,帝托以齊王憲事讓孝伯曰:“公知齊王謀反,何以不言?”對曰:“臣知齊王忠于社稷,為群小所譖,言必不用,所以不言。且先帝付囑微臣,唯令輔導陛下。今諫而不從,實負顧托。以此為罪,是所甘心。”帝大慚,俯首不語,命將出,賜死于家。時宇文神舉為并州刺史,帝遣使就州鴆殺之。尉遲運至秦州,亦以憂死。
(《通鑒紀事本末·楊堅篡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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