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舜欽》歷史評價與正史事跡,《蘇舜欽》人物故事小傳
蘇舜欽(公元1008—1048年)字子美,原籍梓州銅山(今四川中江)人,后遷居開封。曾任大理評事、集賢校理,監進奏院。后退隱蘇州。
年輕時不顧流俗恥笑,和穆修一起提倡古文。所作詩歌指陳時弊,直截痛快,風格粗獷豪放。詩名與梅堯臣并稱。有《蘇學士文集》傳世。
[正 史]
蘇舜欽字子美,參知政事易簡之孫。父耆,有才名,嘗為工部郎中,直集賢院。舜欽少慷慨有大志,狀貌怪偉。當天圣中,學者為文多病偶對①,獨舜欽與河南穆修好為古文、歌詩,一時豪俊多從之游。
初以父任補太廟齋郎,調滎陽縣尉。玉清昭應宮災,舜欽年二十一,詣②登聞鼓院上疏曰:
烈士不避鈇鉞③而進諫,明君不諱過失而納忠,是以懷策者必吐上前,蓄冤者無至腹誹④。然言之難不如容之難,容之難不如行之難,有言之必容之行之,則三代之主也,幸⑤陛下留聽焉。
臣觀今歲自春徂⑥夏,霖雨陰晦未嘗少止,農田被災者幾于十九。臣以謂任用失人、政令多過、賞罰弗中之所召也。天之降災,欲悟陛下,而大臣歸咎于刑獄之濫,陛下聽之,故肆赦天下以為禳救。如此則是殺人者不死,傷人者不抵罪,而欲以合天意也。古者斷決滯訟以平水旱,不聞用赦,故赦下之后,陰霾及今。
前志曰:“積陰生陽,陽生則火災見焉。”乘夏之氣發泄于玉清宮,震雨雜下,烈焰四起,樓觀萬疊,數刻而盡,非慢于火備,乃天之垂戒也。陛下當降服、減膳、避正寢,責躬罪已,下哀痛之詔,罷非業之作⑦,拯失職之民,察輔弼及左右無裨⑧國體者罷之,竊弄權威者去之;念政刑之失,收芻蕘之論⑨,庶幾所以變災為祐。
浹日⑩之間,未聞為此,而將計工役以圖修復,都下之人聞者駭惑,聚首橫議,咸謂非宜。皆曰章圣皇帝(11)勤儉十余年,天下富庶,帑府流衍,乃作斯宮,及其畢功,海內虛竭。陛下即位未及十年,數遭水旱,雖征賦咸入,而百姓困乏。若大興土木,則費用不知紀極(12),財力耗于內,百姓勞于下,內耗下勞,何以為國?況天災之,已違之,是欲競天,無省己(13)之意。逆天不祥,安己難任,欲祈厚貺(14),其可得乎?今為陛下計,莫若來吉士(15),去佞人,修德以勤至治,使百姓足給而征稅寬減,則可以謝天意而安民情矣。
夫賢君見變,修道除兇,亂世無象,天不譴告。今幸天見之變,是陛下修己之日,豈可忽哉!昔漢元帝三年,茂陵白鶴館災,詔曰:“乃者火災降于孝武園館,朕戰栗恐懼,不燭(16)變異,罪在朕躬。群有司又不肯極言朕過,以至于斯,將何寤(17)焉!”夫茂陵不及上都,白鶴館大不及此宮,彼尚降詔四方,以求己過,是知帝王憂危念治,汲汲如此。
臣又按《五行志》:賢佞分別,官人有敘(18),率由舊章(19),禮重功勛,則火得其性。若信道不篤,或耀虛偽,讒夫昌,邪勝正,則火失其性,自上而降。及濫炎妄起,燔宗廟,燒宮室,雖興師徒而不能救。魯成公三年,新宮災,劉向謂成公信三桓子孫之讒、逐父臣之應。襄公九年春,宋火,劉向謂宋公聽讒、逐其大夫華弱奔魯之應。今宮災豈亦有是乎?愿陛下拱默內省而追革之(20),罷再造之勞,述前世之法,天下之幸也。
又上書曰:
歷觀前代圣神之君,將聞讜議,蓋以四海至遠,民有隱匿,不可以遍照,故無間愚賤之言而擇用之。然后朝無遺政,物無遁情,雖有佞臣,邪謀莫得而進也。
臣睹乙亥詔書,戒越職言事,播告四方,無不驚惑,往往竊議,恐非出陛下之意。蓋陛下即位以來,屢詔群下勤求直言,使百僚轉對,置匭函(21),設直言極諫科。今詔書頓異前事,豈非大臣壅蔽陛下聰明,杜塞忠良之口,不惟虧損朝政,實亦自取覆亡之道。夫納善進賢,宰相之事,蔽君自任,未或不亡。今諫官、御史悉出其門,但希旨意(22),即獲美官,多士盈庭,噤不得語。陛下拱默,何由盡聞天之事乎?
前孔道輔、范仲淹剛直不撓,致位臺諫,后雖改他官,不忘獻納。二臣者非不知緘口數年,坐得卿輔,蓋不敢負陛下委注之意。而皆罹中傷,竄謫而去,使正臣奪氣,鯁士咋舌,目見時弊,口不敢論。
昔晉侯問叔向曰:“國家之患孰為大?”對曰:“大臣持祿而不極諫,小臣畏罪而不敢言,下情不得上通,此患之大者。”故漢文感女子之說而肉刑是除,武帝聽三老之議而江充以族。肉刑古法,江充近臣,女子三老,愚耄疏隔之至也。蓋以義之所在,賤不可忽,二君從之,后世稱圣。況國家班設爵位,列陳豪英,故當責其公忠,安可教之循默?賞之使諫,尚恐不言;罪其敢言,孰肯獻納?物情閉塞,上位孤危,軫念(23)于茲,可為驚怛(24)!覬望陛下發德音,寢前詔,勤于采納,下及芻蕘,可以常守隆平,保全近輔。
尋舉進士,改光祿寺主簿,知長垣縣,遷大理評事,監在京店宅務。康定中,河東地震,舜欽詣匭通疏曰:
臣聞河東地大震裂,涌水壞屋廬城堞,殺民畜幾十萬,歷旬不止。始聞惶駭疑惑。竊思自編策所紀前代衰微喪亂之世,亦未曾有此大變。今四圣接統(25),內外平寧,戎夷交歡,兵革偃息,固與夫衰微喪亂之世異,何災變之作反過之耶?且妖祥之興,神實尸(26)之,各以類告,未嘗妄也。天人之應,古今之鑒,大可恐懼。豈王者安于逸豫、信任近臣而不省政事乎?廟堂之上,有非才冒祿、竊弄威福而侵上事者乎?又豈施設之政有不便民者乎?深宮之中,有陰教不謹以媚道進者乎?西北羌夷有背盟犯順之心乎?臣從遠方來,不知近事,心疑而口不敢道也。所怪者,朝廷見此大異,不修闕政,以厭(27)天戒,安民心,默然不恤,如無事之時;諫官、御史不聞進牘鋪白災害之端,以開上心。然民情洶洶,聚首橫議,咸有憂悸之色。
臣以世受君祿,身齒國命(28),涵濡惠澤(29),以長此軀,目睹心思,驚怛流汗,欲盡吐肝膽,以拜封奏。又見范仲淹以剛直忤奸臣,言不用而身竄謫,降詔天下,不許越職言事。臣不避權右,必恐橫罹中傷,無補于國,因自悲嗟,不知所措。
既而孟春之初,雷震暴作,臣以謂國家闕失,眾臣莫敢為陛下言者,唯天丁寧(30)以告陛下。陛下果能沛發明詔,許群臣皆得獻言,臣初聞之踴躍欣忭(31)。旬日間頗有言事者,其間豈無切中時病,而未聞朝廷舉而行之,是亦收虛言而不根實效也。臣聞唯誠可以應天,唯實可以安民,今應天不以誠,安民不以實,徒有空文,增人太息耳。將何以謝神靈而救弊亂也?豈大臣蒙塞天聽,不為陛下行之?豈言事迂闊無所取,不足行也?臣竊見綱紀隳敗,政化闕失,其事甚眾,不可概舉,謹條大者二事以聞:
一曰正心。夫治國如治家,治家者先修己,修己者先正心,心正則神明集而萬務理。今民間傳陛下比年稍邇(32)俳優賤人,燕樂逾節,賜予過度。燕樂逾節則蕩,賜予過度則侈。蕩則政事不親,侈則用度不足。臣竊觀國史,見祖宗日視朝,旰昃(33)方罷,猶坐于后苑,門有白事者,立得召對,委曲詢訪,小善必納。真宗末年不豫,始間日視事(34)。今陛下春秋鼎盛,實宵衣旰食求治之秋(35),而乃隔日御殿,此政事不親也。又府庫匱竭,民鮮蓋藏(35),誅斂科率(36),殆無虛日。計度經費,二十倍于祖宗時,此用度不足也。政事不親,用度不足,誠國大憂。臣望陛下修己以御人,洗心以鑒物,勤聽斷,舍燕安,放棄優諧近習之纖人(37),親近剛明鯁直之良士。因此災變,以思永圖,則天下幸甚。
其二曰擇賢。夫明主勞于求賢而逸于任使,然盈庭之士不須盡擇,在擇一二輔臣及御史、諫官而已。陛下用人尚未慎擇。昨王隨自吏部侍郎遷門下侍郎平章事,超越十資(38),復為上相。此乃非常之恩,必待非常之才,而隨虛庸邪諂,非輔相之器,降麻(39)之后,物論沸騰。故疾纏其身,災仍(40)于國,此亦天意愛惜我朝,陛下鑒之哉!且石中立頃在朝行,以詼諧自任,士人或有宴集,必置席間,聽其語言,以資笑噱。今處之近輔,不聞嘉謀,物望甚輕,人情所忽,使災害屢降而朝廷不尊,蓋近臣多非才者。陛下左右尚如此,天下官吏可知也。實恐遠人輕笑中國,宜即行罷免,別選賢才。又張觀為御史中丞,高若訥為司諫,二人者皆登高第,頗以文詞進,而溫和軟懦,無剛鯁敢言之氣。斯皆執政引拔建置,欲其慎默,不敢舉揚其私,時有所言,則必暗相關說(41),旁人窺之,甚可笑也。故御史、諫官之任,臣欲陛下親擇之。不令出執政門下。臺諫官既得其人,則近臣不敢為過,乃馭下之策也。
臣以謂陛下身既勤儉,輔弼、臺諫又皆得人,則天下何憂不治?災異何由而生?惟陛下少留意焉。范仲淹薦其才,召試,為集賢校理,監進奏院。舜欽娶宰相杜衍女,衍時與仲淹、富弼在政府,多引用一時聞人,欲更張庶事(42)。御史中丞王拱宸等不便其所為。會進奏院祠神,舜欽與右班殿直劉巽輒用鬻故紙公錢(43)召妓樂,間夕會賓客。拱宸廉得(44)之,諷(45)其屬魚周詢等劾奏,因欲搖動衍。事下開封府劾治,于是舜欽與巽俱坐自盜除名,同時會者皆知名士,因緣得罪逐出四方者十余人。世以為過薄(46),而拱宸等方自喜曰:“吾一舉網盡矣。”
舜欽既放廢,寓于吳中,其友人韓維責以世居京師而去離都下,隔絕親交。舜欽報書曰
蒙聞責以兄弟在京師,不以為相就,獨羈外數千里,自取愁苦。予豈無親戚之情,豈不知會合之樂也?安肯舍安逸而甘愁苦哉!
昨在京師,不敢犯人顏色,不敢議論時事,隨眾上下,心志蟠屈不開,固亦極矣。不幸適在疑嫌之地,不能決然早自引去,致不測之禍,捽去下吏,人無敢言,友讐一波,共起謗議。被廢之后,喧然未已,更欲置之死地然后為快。來者往往鉤賾言語(47),欲以傳播,好意相恤者幾希矣。故閉戶不敢與相見,如避兵寇。偷俗如此,安可久居其間!遂超然遠舉,羈泊于江湖之上,不唯衣食之累,實亦少避機穽也。
況血屬之多,資入之薄,持國見之矣。常相團聚,可乏衣食乎?不可也。可閉關常不與人接乎?不可也。與人接必與之言,與之言必與之還往,使(48)人人皆如持國則可,不迨持國者必加釀惡言(49),喧布上下,使仆不能自明,則前日之事未為重也。
都無此事,亦終日勞苦,應接之不暇,寒暑奔走塵土泥淖中,不能了人事,羸馬餓仆,日棲棲取辱于都城,使人指背譏笑哀閔,亦何顏面,安得不謂之愁苦哉!
此雖與兄弟親戚相遠,而伏臘(50)稍足,居室稍寬,無終日應接奔走之勞,耳目清曠,不設機關以待人,心安閑而體舒放。三商而眠(51),高舂(52)而起,靜院明窗之下,羅列圖史琴樽以自愉悅,有興則泛小舟出盤、閭二門,吟嘯覽古于江山之間。渚茶、野釀足以銷憂,莼鱸、稻蟹足以適口。又多高僧隱君子,佛廟勝絕,家有園林,珍花奇石,曲池高臺,魚鳥留連,不覺日暮。
昔孔子作《春秋》而夷吳(53),又曰:“吾欲居九夷。”觀今之風俗,樂善好事,知予守道好學,皆欣然愿來過從,不以罪人相遇,雖孔子復生,是亦必欲居此也。以彼此較(54)之,孰為然哉!人生內有自得,外有所適,固亦樂矣,何必高位厚祿,役人(55)以自奉養,然后為樂。今雖僑(56)此,亦如仕宦南北,安可與親戚常相守耶!予窘迫,勢不得如持國意,必使我尸轉溝洫,肉餧豺虎,而后以為安所義,何其忍耶!《詩》曰:“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謂兄弟以恩,急難必相拯救。后章曰:“喪亂既平,既安且寧。雖有兄弟,不如友生。”謂友朋尚義,安寧之時,以禮義相琢磨。予于持國,外兄弟也。急難不相救,又于未安寧之際,欲以義相琢刻,雖古人所不能受,予欲不報,慮淺吾持國也(57)。
二年,得湖州長史,卒。舜欽數上書論朝廷事,在蘇州買水石作滄浪亭,益讀書,時發憤懣于歌詩,其體豪放,往往驚人。善草書,每酣酒落筆,爭為人所傳。及謫死,世尤惜之。妻杜氏有賢行。
兄舜元字才翁,為人精悍任氣節,為歌詩亦豪健,尤善草書,舜欽不能及。官至尚書度支員外郎、三司度支判官。
《宋史·蘇舜欽傳》卷四四二
〔注 釋〕
①多病偶對:有喜歡對偶的毛病。②詣:到。③鐵鉞:同“斧鉞”,古代軍法用以殺人的斧子。此泛指刑戮。④腹誹:口里不說,心里卻不以為然。⑤幸:希望。⑥徂:往,到。⑦非業之作:國家不急需的興造。⑧裨:補。⑨芻蕘之論:普通百姓的意見。芻蕘,割草打柴的人。⑩浹日:十日。古代以干支紀年,稱自甲至癸一周十日為“浹日”。(11)章圣皇帝:指宋真宗趙恒。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四月,下詔建昭應宮,以奉天書。七年十一月始建成。當時,三司使丁謂為修宮使,盡括東南巧匠遣謁京師,且多致奇木怪石,以傅會真宗之意。宮成,豪華壯麗蓋京師。遭火災之后,惟存一二小殿。(12)極:邊。(13)省己:反省自己。(14)祈厚貺:祈求上天賜予厚福。(15)來:招徠;吉士:指賢士。(16)燭:照耀,明察。(17)寤:醒悟。(18)官人有敘:提拔官員應該有次序。(19)率由舊章:做一切事情都應按照原有的章程。率,遵循,順從。(20)拱默內省:拱手沉默深刻反省;追革之:改變原先的決定。(21)置匭函:設置意見箱。匭函,小箱子。置于朝堂,有進書言事者,聽投之。(22)但希旨意:只要迎合旨意。但,只。希,迎合。(23)軫念:輾轉思念。(24)怛:驚嚇。(25)四圣接統:四個圣明天子接連繼位。(26)尸:主持。(27)厭:滿足。(28)身齒國命:自身又受命于朝廷。齒,并列。(29)涵濡惠澤:多蒙朝廷恩澤。(30)丁寧:一再囑咐。(31)踴躍欣忭:歡欣鼓舞。忭,喜樂。(32)比:近;邇:近。(33)旰昃:天晚。旰,晚;昃,日西斜。(34)間日視事:隔天聽朝。(35)民鮮蓋藏:百姓很少有積蓄。(36)誅斂科率:苛捐雜稅,誅求無己。科率,征稅。(37)纖人:小人。(38)超越十資:跳越十級。(39)降麻:任命下達。麻,任命大臣的詔書,用黃白麻紙,故稱。(40)仍:還,依然。(41)暗相關說:在暗中互相打招呼。(42)更張庶事:改革眾事務。(43)鬻故紙公錢:賣廢紙的公款。(44)廉得:查到。(45)諷:暗示。(46)過薄:過于刻薄,太過分了。(47)鉤賾言語:搜集言論。(48)使:假使。(49)迨:及;加釀惡言:加油添醋地制造流言。(50)伏臘:伏天臘月,代指一年四季。(51)三商而眠:漏壺滴到三刻的時候便睡覺。古代以漏刻計時,叫做商,也叫刻。三商即三刻。(52)高舂:指傍晚時分。(53)夷吳:把吳國稱為夷。(54)較:互相比較。(55)役人:役使別人。(56)僑:僑居。(57)淺:輕視。
[相關史料]
京師百司庫務,每年春秋賽神,各以本司余物貿易以具酒食,至其時吏史列坐,合樂終日。慶歷間,蘇舜欽提舉進奏院,至秋賽,承例賣拆封紙以充,舜欽欲因其舉召館閣同舍,遂自以十千助席,預會之客,也醵金有差①。酒酣,命去優伶,卻吏史而更召兩軍女伎。先是洪州人李定愿預醵廁②會,而舜欽不納,定銜③之,遂騰謗于都下。既而御史劉元瑜有所希合,彈奏其事,事下右軍窮治,舜欽以監主自盜論,削籍為民。坐客皆斥逐。梅堯臣亦被逐者,堯臣作《客至詩》云:“客有十人至,共食一鼎珍。一客不得食,覆鼎傷眾賓。”蓋為定發也。
《宋人軼事匯編·東軒筆錄》卷四
蘇子美貌魁偉,與宋中道并立,下眎④之,笑曰:“交不著⑤。”號為錐宋,為其穎利而么麼⑥,贈詩曰:“譬如利錐末,所到物已破。”其后宋倅⑦佲州,地有毛遂冢,梅圣俞送行詩,遂以處囊為戲。
《宋人軼事匯編·貢父詩話》卷四
尚書郎周越以書名盛于天圣、景祐間,然字法軟俗。梅堯臣作詩務為清切閑淡,皇祐以后詩尚豪放,遂以成風。蘇舜欽喜為健句,草書尤俊快,嘗曰:“吾不幸寫字為人比周越,作詩為人比梅堯臣。”蓋歐陽公嘗呼為蘇、梅云。
《宋人軼事匯編·東軒筆錄》卷四
[注 釋]
①醵金有差:湊錢飲酒,多少不等。醵,湊錢,集資。②預:參與;廁:參加。③銜:銜怨。銜,含。有所恨怒,蓄而不發者為銜。④眎:同“視”。⑤交不著:宋代俗語,即交拜不到的意思。⑥么麼:微小。么,同“幺”。⑦倅:副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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