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雨兒你偏向愁人滴,一點點滴得我好不孤凄,
銀燈懶滅和衣睡。
雨呀,你便不住在檐頭下溜,
我的淚珠兒也不住在枕上垂,
同滴到天明,還是淚珠兒多是雨。
——明·馮夢龍輯《掛枝兒》
這首民歌寫女子的閑愁,凄婉悲涼。
“雨兒雨兒你偏向愁人滴,一點點滴得我好不孤凄,銀燈懶滅和衣睡。”這位女子本來就有無限閑愁,偏偏又下起了雨,這雨更加深了她的愁煩,使她“好不孤凄”,借下雨的特殊環境以渲染女子的閑愁,使人感到此愁充滿天地,綿綿不絕。女子甚至懶得滅燈,也懶得脫衣就“和衣睡”了,這反常的舉動深深反襯出女子難言的愁悶。 “雨呀,你便不住在檐頭下溜,我的淚珠兒也不住在枕上垂”,窗外是綿綿不斷的細雨,窗內,她的淚珠兒也不斷滾落, “同滴到天明,還是淚珠兒多是雨”,她的淚珠和雨一樣,從夜晚一直滴到天明,可見她愁悶之深重。最后一句“還是淚珠兒多是雨”更是驚心動魄。人的眼淚是有限的,淚珠兒再多也不可能比雨多,但這種兩相對照的夸張,更見其閑愁無邊,凄婉悲涼。
這首民歌用平白易懂的語言,鋪陳涂抹的手段,布景言情,用雨滴與淚滴體現環境與心境,仔細吟誦,令人不能不產生深切的同情和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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