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久·〔雙調(diào)〕燕引雛》愛情詩詞原文與賞析
別情
楚云深,花殘月小夜沉沉。玉人不見凄涼甚,往事沉吟。香寒茉莉簪,塵冷芙蓉枕,淚淡胭脂添①。好因女子,愁似秋心。
這是一首悲秋懷人之作,抒情主人公是一位男子。
開頭兩句,即渲染出一種暗淡、凄清的環(huán)境氣氛。云深夜杳,月缺花殘,這同往日天高云淡、花好月圓的景象恰好形成強烈的對比。環(huán)境如此凄清,更加重了主人公內(nèi)心的凄涼。然而,內(nèi)心凄涼的根本原因還是在于“玉人不見”,情人與自己天各一方,怎能不勾起主人公對往事回憶呢?也許他想起了“隔墻花影動,疑是玉人來”的一次次期待? 也許他想起了與玉人一起度過的許多“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這一切,都是那么近,又都是那么遠,都是那么清晰,又都是那么渺茫,可如今只有供人沉吟、追思而已。然而對于玉人,他無論如何是不能忘懷的,于是便自然地推己及人,由今夜己身之哀傷推想到玉人之憂愁。自從分別以后,她一定是無心妝飾,茉莉簪早已不再簪插,失去了往日馥郁的香氣;當日同寢的芙蓉枕早已棄置不用,上面積滿了灰塵;而她本人一定是淚滿香腮,以至于浸沒了胭脂。正因為愛之深,所以才思之切;而思之切,更增添了愁之深。如此情懷,真可以概括為“好愁”二字。而這“好愁”二字,又被作家用離合法(或云拆字法)分解為“女子”、“秋心”。自己千愁萬愁,還不是為了那一位“女子”亦即“玉人”嗎? 而自己之所以倍覺“凄涼”,主要并非由于身外之秋,而是由于心上之秋,即南宋詞人吳文英《唐多令》詞中所云“何處合成愁? 離人心上秋”。這最后兩句可以說是對全篇別情的意蘊內(nèi)涵作了一個言簡意賅的概括,運用了精巧的修辭手段,卻巧而不纖,耐人尋味。因為它是主人公情感流程的自然延伸,而且與整個抒情氛圍融洽無間,并非故作游戲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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