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樓志

清代白話長篇世情小說。又名《蜃樓志全傳》、《蓋世無雙情中奇全傳》。二十四回。題“庾嶺勞人說,禺山老人編”,其真實姓名不詳。成書于清嘉慶年間。

現存主要版本有清嘉慶九年(1804)本衙藏板本,藏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英國皇家亞洲學會;清嘉慶十二年(1807)刊本;清咸豐八年(1858)巾箱本,藏鄭州大學圖書館;上海神州圖書局石印本。1987年百花文藝出版社排印本,1988年齊魯書社排印本,1993年山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十大古典社會人情小說》叢書”排印本衙藏板本。

廣東洋行生理十分興盛,內商云集,外舶紛至,一切貨物都是鬼子船載來,聽憑行家報稅,發賣三江兩湖及各省客商,是粵中絕大的生意。廣州十三行總商蘇萬魁,更是富甲一方,家中花邊番錢整屋堆砌,取用時皆以籮裝袋捆。時新任海關監督赫廣大,是位專心敲詐的貪官,他發出布告,聲稱要拘拿包括蘇萬魁在內的十二個大商人,意在敲詐三十萬兩銀子。結果蘇受盡毒打,不得不多方托人說情,如數繳納銀兩之后,才躲過大難一場。蘇萬魁因此參透名利,擇居鄉間,頤養天年。

蘇萬魁有一個兒子,名叫蘇芳,乳名笑官,性格卻與父親大相徑庭。他對錢財看得甚輕,對讀書功名也毫不介意,惟獨喜歡兒女之事。笑官與鹽商溫家的少爺溫春才、河泊所烏必元之子烏岱云及廣梁廳申晉之子申蔭之,同在溫家私塾讀書。因溫家已將次女溫蕙若許配給笑官為妻,因此閨閣中間不甚避忌,這使笑官有了可乘之機。蕙若的姐姐素馨,生性輕佻,頗解風情,暗中與笑官結下私情,頻頻幽會,又幫著笑官去誘奸蕙若。后笑官偶染風寒,臥床不起,素馨難耐寂寞,被烏岱云撞見,先強暴之后,再娶為妻子。笑官聞知,頗感傷心。他前去烏家賀喜,伺機又與烏岱云的妹妹小喬私通。不料,烏家為巴結赫廣大,竟將小喬送給他作小妾,小喬哭鬧不肯,但事難扭轉,只得和笑官依依惜別,笑官將腰間玉璧摔為兩半,兩人各持一半,誓言將來重會。

一日,赫廣大接到汕尾口書辦施材的文書,稱其所押白銀給強盜劫去,赫借機敲詐施家,施拿不出銀子,被關入大牢,自殺身亡。笑官得知此事,勸動父親,出銀相助,幫施家度過難關,施家把女兒小霞許配給笑官為妾。擇日,笑官又與蕙若完婚。不久蘇家遭盜,損失慘重,蘇萬魁因此驚死。笑官決心重振家業,他天資聰明,果然復為豪富,勝過父親當年。赫廣大好色貪淫,家中妻妾成群,但偏偏未曾生得一兒半女,故廣求異方。偶遇一慣匪假扮的番僧摩剌,謊稱能咒語得子,赫廣大即刻將他延請入府,拜為神靈,誰想假番僧趁機奸淫了赫的四個小妾,日夜和她

清嘉慶九年(1804)本衙藏板本《蜃樓志》扉頁書影

久有反心的摩刺受此事刺激,趁赫廣大不備,攜四名美妾及無數珠寶偷逃出府,下海而去。赫廣大嫁禍于烏必元,要求其賠償損失,又把小喬逐出赫府。烏必元無奈之下,厚著臉皮向笑官借銀,并將小喬送給笑官。赫廣大復欲敲詐笑官,派人捉拿他。笑官只好遠走高飛。途中被姚霍武部下擄入大營,因笑官曾經救過霍武,故笑官受到隆重接待。數日之后,笑官聞聽赫廣大因貪污受賄被參劾,又惦念家中妻妾,遂急急趕回。欽差來到海關署,抄查赫府,查得奇珍異寶無數。最終赫廣大被判削職。欽差之中,有一位乃是笑官的妹丈李垣,笑官告訴他霍武等人實有招安之意,李又將此轉告兩廣巡撫申晉。時摩剌亦擁兵數萬,占據了潮州。申晉采納眾人建議,派笑官前去招安姚霍武,霍武面見督撫,請求領兵討伐摩剌,將功贖罪。笑官派其跟隨杜寵,混入潮州,取得摩刺的信任,作為內應。兩軍在潮州城下擺開陣勢,一場惡戰。摩剌不敵,損兵折將,自己幸會土遁之法,方才逃脫入城。后杜寵從中策應,打開城門,官軍殺得摩刺軍片甲不留,摩剌亦被斬于床上,大獲全勝。朝廷論功一一頒賞,各有封贈。惟笑官不愿供職,回到家中,與蕙若、小霞、小喬等嬌妻美妾,終日喝酒尋歡,戲耍作樂,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