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明正德白牡丹傳

清代白話長篇世情小說。一名《白牡丹全傳》,又名《白牡丹》。八卷四十六回。題“武榮翁山柱石氏琮編”。作者洪琮,字柱石,福建泉州人,生平不詳。成書于清光緒年間。

現(xiàn)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緒十七年(1891)上洋博古齋刊本,藏日本東京大學文學部;民國上海進步書局石印本,藏上海辭書出版社。中華書局“古本小說叢刊”、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說集成”影印上洋博古齋刊本,1993年山西人民出版社排印上洋博古齋刊本。

明武宗朱厚照,年號正德,稟性風流瀟灑。一日,夢中見有兩株花,一株開白花如美玉,一株開紅花似胭脂,花下有白牡丹和紅芍藥兩個嬌滴滴的美女,令正德帝見了神魂顛倒。夢醒后告知太監(jiān)劉瑾,劉瑾就趁機攛掇正德帝南游蘇、杭、揚等地。

原來這劉瑾是河南信州府人,父母窮困,將他賣錢。當?shù)刎溬u藥材為生的劉聰夫婦,年過四旬,膝下無子,就將十歲的劉瑾買來認作螟蛉之子,十分溺愛。劉瑾自幼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到十八歲時,劉聰夫婦先后亡故,劉瑾整日放蕩更無忌憚,不久就將一份家業(yè)蕩盡。他到蘇州投親未成,正在窮極無奈時,得到太白金星指點,閹割后進京謀取前程。一次,劉瑾偶然闖入兵部尚書穆宏家的后花園,恰見皇太子與穆宏正在下棋。劉瑾下棋、投壺、博弈、氣毬無一不精,于是就投太子所好幫他連贏三盤棋,太子大喜,收為內侍。豈料六宮太監(jiān)王岳因劉瑾無人保結,奏請將劉驅逐出宮,劉瑾無奈,只得暫住穆宏家中。不久,弘治帝駕崩,太子即位為武宗,遂宣劉瑾進宮為掌印太監(jiān),視劉瑾為心腹,言聽計從。劉瑾為報昔日之仇,伙同奸臣焦彩、穆宏設計陷害殺死了王岳。從此,劉瑾執(zhí)掌六宮司禮監(jiān),與焦彩、穆宏結為朋黨,狼狽為奸。有相士張半仙為劉瑾算命,謊稱劉有貴為天子之命,劉瑾遂萌不臣之心,一面保舉吏部天官劉文俊保駕南游,一面勾結三界山盜首柳望懷等,妄圖劫駕。

山東鳳陽府城外有李夢雄、李桂金兄妹,武藝高強,聽到皇帝南游,兄妹倆同往蘇州想一睹圣顏。上路前,桂金女扮男裝,易名李錦云。到了蘇州附近,遇見道士章士成。士成見夢雄一表人材,就將女兒章繡錦許配給他。夢雄兄妹倆進蘇州城后,又遇到劉文俊的兒子宇瑞,大家都覺相見恨晚,遂結成知己。桂金黑夜?jié)撊牖?p>

清光緒十七年(1891)上洋博古齋刊本《前明正德白牡丹傳》扉頁書影

清光緒十七年(1891)上洋博古齋刊本《前明正德白牡丹傳》正文書影

這時劉瑾讓正德帝命文俊往常州催船候駕,文俊行前囑夢雄代管御林軍。文俊走后,三界山盜首柳望懷帶領一萬人馬,假扮三教九流,半夜前來劫駕。劉瑾昔日入宮時曾求劉文俊作保而遭拒絕,為報私仇泄恨,故意設計讓盜賊劫駕時以他發(fā)射的響箭為號,指引響馬追尋正德帝的路線,而在響箭上刻著文俊的名號,借此誣害文俊通賊。夢雄兄妹見盜徒來劫駕,率御林軍奮戰(zhàn)拒敵。英國公張茂聞訊也領兵趕來參戰(zhàn),殺退響馬,保護正德帝回到京城。劉瑾見劫帝未成,對夢雄兄妹懷恨在心。正德帝下旨令劉瑾去常州擒拿劉文俊及其家屬一并解京,劉瑾又進讒言,請下密旨,欲將文俊滿門抄斬,幸得夢雄、張茂救護,文俊收入天牢候審。

劉瑾為陷害夢雄,讓正德只封他為登州府小小的游擊,前往山東緝盜。夢雄赴任,桂金假充劉宇瑞同往。此時盜賊劫駕不成,沿途搶劫騷擾,章士成的女兒繡錦也被掠走。士成前往山東尋女,路遇劉宇瑞,宿在土地祠內。章士成姐姐和兒子李勝康,在土地祠附近合開黑店,專用蒙汗藥謀害過往旅客。夢雄兄妹來此投宿,勝康母子謊稱其坐騎被盜,引開夢雄,又用藥麻倒桂金后,令一個醉漢送往土地祠,醉漢一路高喊要殺死劉宇瑞。睡在祠內的劉宇瑞受驚而逃走。勝康母子劫得夢雄金銀和部照后放一把火燒了店,逃往黑風山,冒充李夢雄與頭目萬人敵結為兄弟。桂金被躲在土地祠神座下的章士成所救,二人結伴經(jīng)過黑風山,被劫持上山。章士成正氣凜然,與桂金用計殺死李勝康母子,萬人敵得知前情,留桂金住于后山。

劉宇瑞逃出土地祠后,遇到與妹子桂金失散的夢雄,夢雄這時已繳獲三界山盜賊與劉瑾暗通謀反的書信,就動身進京稟報張茂。正好劉瑾謀奪團營,被英國公張茂辱罵,痛打了他一頓。張茂見了夢雄繳獲的信,省悟出劉瑾謀反之心,為免打草驚蛇,先令李通假扮小太監(jiān),偕夢雄、宇瑞混上三界山送上偽造的劉瑾回信,同時查勘地形,偷畫三界山地圖。而章繡錦自被擄上山,守節(jié)不屈,深夜思夫而嘆息,被夢雄路過聽到,相約待剿賊之日相救。夢雄等三人下山回京,路經(jīng)黑風山,又與桂金、章士成相遇,一起勸萬人敵歸順朝廷。張茂得到三界山地圖,便命女婿文貴詐稱巡邊,發(fā)兵攻三界山,由夢雄、李通為兩先鋒,盜首柳望懷等毫無防備,大敗而固守三關。桂金等假意增援救應,混進三界山寨。然后里應外合,活捉柳望懷等人,救出章繡錦。

劉瑾聽說三界山攻破,懼反跡敗露,只身乘千里駒逃到北番,意圖借兵作亂。正德帝遂囚禁穆宏、焦彩兩奸賊,放出劉文俊全家,命張茂追捕劉瑾。劉瑾逃到居庸關,因未帶路引,不能住店,只得坐等天明。盼到天明快要出城門時又被識破,終于被擒拿回京。文貴和出使北番催貢回國的父親文閣夏一起班師回朝。張茂等上奏劉瑾通賊謀反書信和假造金牌謀害文氏家屬等事,正德帝下令判劉瑾剁尸為醬,焦、穆二奸凌遲,其余有關罪犯也都判了罪。文貴、夢雄等眾功臣俱獲晉升封爵,桂金、繡花、繡錦等也與夢雄、宇瑞御賜完婚,并獲恩封。

數(shù)年后,京城內時疫流行,正德帝請張?zhí)鞄熢O醮禳疫,誤將玉皇大帝寫成“玉皇犬帝”,玉帝大怒,判正德帝流放,張?zhí)鞄熃g刑。后張?zhí)鞄熒鷲函彾馈Ｕ碌墼趯m中寂寞無聊,忽然想起昔日夢中的兩美人,于是假稱靜養(yǎng),微服私游蘇杭,由小太監(jiān)王合保駕前往。 途中,正德帝坐騎受驚,與王合失散,于是冒名武德,住在周元家中。 周元的寡母以大麥粥來招待,并殺一活雞佐餐。 正德帝感念周母之恩,封她為一品太夫人,并在御扇上手書一道詔諭,命近村鄉(xiāng)宦、兵部侍郎吳大材將女兒許與周元為妻。

正德帝離周家因等不到王合,只得將御馬賣去充作食宿盤纏。后在賭博中贏到大宗銀錢。又到揚州,聽說白牡丹、紅芍藥已被人買走,就用心尋訪,幾乎花盡了所帶的銀兩。后在富翁楊志仁鬧鬼的房間內宿夜,有金銀半夜浮出地面。正德帝攜帶在楊志仁房內所得金銀來到杭州,住在李家店,拾到店主五妹李鳳姐的金鳳釵。他見鳳姐貌美,挑逗求歡不成,后露出天子身份方成好事,并口封鳳姐為西宮貴妃。

他回轉蘇州后,在燈節(jié)逛妓院賭博。這時白牡丹、紅芍藥雖被黃虎買回,卻因正妻發(fā)覺,只得另置于妓院傍門的外宅之中。二女尚是處子。正德帝去二女處宴臥,醉夢中露出天子身份,于是與二女交合,封二女為夫人。次日,黃虎來二女處,撞見正德帝,就把他抓回家中囚拘于幽室,幸虧有婢女薛燕瑞送來人參方保得性命。京城中大臣聽說天子出游,定國公徐大江率軍趕來蘇州迎駕,救出正德帝,處死了黃虎全家。

正德帝回到宮中,迎取白、紅、薛三女入宮為妃,其余楊志仁等所遇諸人,也都一一安置封贈,唯獨遺忘了李鳳姐。鳳姐憂憤而死,正德帝聞訊內疚傷悲,為她建廟配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