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堡傳奇錄》
【本書體例】
金童著。37回,約51萬字。內蒙古人民出版社1990年2月版。
金童的這部小說主要描繪天狼會為爭奪關洛七雄的地盤,雙方展開的殊死爭斗。
名震天下的關洛七雄老大高敬如將做六十大壽,丁、胡、艾、巫、花、孫六位兄弟準備前來祝賀,但其中有人暗自蓄養燕云七殺中的高手,欲奪掌門人鏢局。壽辰前夕,二個不知姓名者送來一具棺木尋釁,引起一片驚恐。靈臺老人門人公冶長聞訊,慨然前往充任高府總管,為之察訪。圍繞棺木,種種疑竇使本來各懷鬼胎的七雄暗伏殺心。慶宴當日,高敬如得到信息,宿敵天狼會已派人混入賀客中。正惶惑間,高府烈火熊熊,焚為平地,縱火者卻杳無蹤影,不禁使七雄間大開殺戒。高老大暗中買通虎刀段春,除去巫老五,事后才知誤殺,又疑心為丁老二挑撥所致。公冶長查訪后,于萬花樓賞戲時,令丁老二與設計離間的美人酒樓女老板對質。當場胡老三格殺丁老二,借高老大之手再除去孫七,又脅迫公冶長緘口不言。公也將計就計,擒住金三郎,逼其供出天狼會大舉進犯的計劃。指揮天狼會行動的柳如風又生毒計,欲收買血刀袁青,暗害公冶長。不料袁重義輕利,反與公結為死交。幾番明爭暗斗,高老大的心腹黑心老八卻又背叛,盜走無價之寶玉美人,與天狼會沆瀣一氣。
幾次交鋒,雙方各有勝負。關洛一方的左光斗卻現出原形,也為天狼會安插的內線。其后,天狼會又設美人計挑撥段春與公冶長關系,乃被識破。天狼會于是再施毒手,綁架人質。公冶長一方也同樣擒獲金狼五號,進行交換。其時,天狼會內部因互相傾軋,爭奪大喬女色,自相殘殺,以致武技蓋天下的天狼胡八姑不得不親自出馬,率高手前來。
公冶長夜襲胡八姑,反中伏,幸有天蠶衣護體,才轉敗為勝。這時,神秘的天狼會主突然現身,與公冶長促膝長談。原來,天狼會此舉并非會主之意,而是胡八姑一石二鳥之計,欲占關洛之地,又奪會主寶座。于是,雙方陣線大亂,天狼會主與公冶長、段春一方化敵為友,同胡八姑一方五名天狼長老展開殊死惡戰。面臨生死關頭,關洛七雄卻紛紛降逃,但均未免一死。正在天狼會主遭暗算的危急之刻,公冶長率人趕到,終于剿滅天狼會諸叛逆。
武俠小說,顧名思義,應該以描寫武藝和俠義為主。這部作品卻一反窠臼,敘述雙方比劍斗拳的具體筆墨寥寥無幾,其它小說著力渲染的“內功”等異術竟不見一字點到。在描寫俠義方面,作品也并無明顯褒貶。關洛七雄一方,在開篇之初,處處以正面形象出現。久之,則爾虞我詐,奸情屢現。所做所為,也盡是營賭設妓,多行不義。而天狼會一方,諸狼忽而詭計百端,忽而蠻橫無理。最終,則借天狼會主之口,道出該會雖然聲名狼藉,但所行不義之事卻少,在武林道德中,較之道貌岸然的關洛七雄,更勝一籌。如此安排,可謂別出心裁。
作為主人公的公冶長,形象很耐人尋味。他帶著清除武林敗類的目的潛入關洛七雄堡中,準備伺機而動。然而,當關洛七雄面臨天狼會的襲擊,軍師被綁架要挾之時,他并沒有乘人之危、坐收漁利之圖,而是挺身自任,為之排難解紛。這種作法,在日常現實生活中,似乎是愚不可及,但卻是武俠世界中不可缺少的品格和精神。公冶長的形象光彩照人,也在于此。
作品既無著力刻劃武功之筆,亦無細膩入微的心理分析,其出類拔革的引人入勝之處,在于將現代推理破案枝巧,揉入了通常結構瀟灑不拘的武俠小說。從而使作品險情屢起、疑竇叢生。懸念一個接著一個。關洛七雄已先后死去四人,敵人卻仍未正面出現。作品借公冶長的思索推理,對七雄中的每一個,都作了動機分析,認為都具備作案條件。這樣,一方面使讀者心弦緊繃,不得不屏氣潛息地讀下去,另一方面,也烘托出了七雄間貌合神離的分崩離析關系。這種推理筆法,在近代偵探小說中頗為常見,在武俠小說中卻罕有用者。從本書來看,使用是十分成功的。
本書所塑造的女子形象,也值得注意。共有三個較重要人物:美人酒樓店主花十八,天狼會金狼大喬、天狼長老胡八姑。她們與書中的任何一個男子,均無真正愛情可言,只為達到個人目的服務,或一時滿足性欲要求。因此,本書與一般武俠小說相比,缺少了那種纏綿曲折的男女之情,增加了你死我活的血雨腥風,即便在表面恩愛的床第之間,亦是殺氣隱隱。這與作者將主要廝殺焦點,放于關洛七雄及天狼會內部的自相傾軋、殘殺,以表現武林的殘酷,宗旨也是相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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