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替代的愛

早上為了趕公車連早餐也沒來得及吃，于是，坐在公車上搖搖晃晃、昏昏欲睡。聽見一個中年婦人說著：“后面有一個位子，可以去坐。”自己并沒有張開眼睛，心想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讓坐罷了。聽見老人家直說謝謝，以為他已走到那個位子，但原來他沒有任何行動。

在拗不過這位婦人的好意下，他終于開口說：“我眼睛看不見。”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這兩個人身上，那位婦人在車行中扶著老人找到空位。

“您一個人來搭車？”原來別人的疑問也和我一樣。

“我太太也來了，因為她的腳步不方便，我的兒子又上班沒空，我要帶她到博愛醫院做檢查。麻煩等會兒醫院快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太太腳步不方便，我要保護她。”

老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是非常輕松、有活力的，一點也沒有羞澀或不好意思。

醫院到了，老人急著起身往前走，有人告訴他不用急，是總站，有很多人下車的。但他說他要去扶他太太。在下車的時候，有一個瘦小的老太太反方向地往后走，向大家說謝謝，并小心地攙扶起她先生。

老人用他慣有輕松而認真的語調說：“哎喲！你怎么來了呢？腳不方便，要注意安全啊，要小心呵！”老太太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扶著先生往前走。

想起多年前，每早到鎮上搭公車上學時，總有一個全盲的中年男子，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出來散步。我一直感覺他們是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令人同情。事過境遷，竟覺得他們之間絕不會是同情、自憐，而是依靠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