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
季先生語錄:
根據我個人的觀察,一個學人往往集中一段時間,鉆研一個問題,搜集極勤,寫作極苦。但是,文章一旦寫成,就把注意力轉向另外一個題目,已經寫成和發表的文章就不再注意,甚至逐漸遺忘了。我自己這個毛病比較少,我往往抓住一個題目,得出了結論,寫成了文章;但我并不把它置諸腦后,而是念念不忘。
愚公執著于解決家門前無路的問題,所以他移走了門前的大山;精衛為了替民除害,所以它誓死要填埋東海;女媧為了平洪水,殺猛獸,所以她成功地補好了天……因為他們抓住問題一生不放,所以才能讓自己行動起來,并且讓自己的行為成為時代的壯舉。
在學習的過程中,我們也應當學習愚公移山的執著,學習精衛填海的勇氣,學習女媧補天的一絲不茍,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才能解決問題。不僅能解決已有的問題,還可能解決其他的問題;不僅能給已提出的問題一個答案,而且可能會尋求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更難能可貴的是,可能會由探索答案變為權威的研究。
不論如何,學習中,我們要有“抓住一個問題一生不放”的執著,這樣我們才不會滿足于已有的結論,不會淺嘗輒止;相反,可能會沿著來時探索的路,層層推進,不斷深入,進而精益求精。這時候,我們不僅能解決已有的問題,還可能在探索的途中,摸尋出其他的道路,抑或是收獲其他的認識,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也就是這個道理。而那種“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柳暗花明”也是意味無窮的。
季先生在學習上就是一個“抓住問題一生不放”的人。據季先生自己說,他覺得自己在1947年用中英兩種語言發表的論文《浮屠與佛》不夠好,因為論文中的幾個問題,由于資料的限制,回答得并不精彩,為此,他耿耿于懷了四十多年。直到1989年,他根據新得的資料才圓滿地回答了那幾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為此,季先生又寫了一篇論文,題為《再談“浮屠”與“佛”》。季先生這一抓,就是42年。
還有幾篇論文,是季先生于1944年在德國寫的,論文主要講的是關于佛教梵語中-am>o和u的音變現象。也因資料不足,所以,有許多人質疑季先生的假設。季先生也沒有滿足于當年論文中的答案,之后的幾十年,一直在收集資料,一直在求證。終于在1990年,季先生在有效資料的幫助下,寫成《新疆古代民族語言中語尾-am>u的現象》一文,完滿地論證了自己的假設。而季先生這一抓,又是46年之久。
正是因為季先生能“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所以,他才能成為梵語研究的第一人,才能在學術上不斷取得突破,才會有今天的卓著成就。
在學習中,要想有收獲,并且獲得更大的收獲,季先生這種“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的精神,是應當為我們所取的。有“問題”,我們的大腦才會“思而不止”;帶著“問題”去思考,我們才能有所得;有所得,才會精益求精,才會有所突破。否則,便可能因自滿而錯失進步的良機,更難以獲得真知。試問,蜻蜓點水能抓到魚嗎?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當然,我們主張在學習中向季先生學習“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的精神,并不是說,一生只思考一個問題,別的都不想了。相反,我們不僅不只思考一個問題,還要思考多個問題。誠如季先生所言:“最好腦海里思考問題,不要單打一,同時多思考幾個,而且要念念不忘,永遠不讓自己的腦子停擺,永遠在思索著什么。這樣一來,你搜集面就會大得多,漏網之魚也就少得多。材料當然也就積累得多,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一旦用起來,你就左右逢源了?!?/p>
而這,又是“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別樣的意義了。這也進一步證明,學習中,“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是可取之道。所以說,人生中,我們要勤奮好學,而對于已學到的東西,我們不能淺嘗輒止,要用“抓住一個問題終生不放”的態度細心地去求證,去完善,這樣才能收獲真知,才能實現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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