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象
天下莫不相與為彼我,而彼我皆欲自為,斯東西之相反也。然彼我相與為唇齒,唇齒者未嘗相為,而唇亡則齒寒。故彼之自為,濟我之功弘矣,斯相反而不可以相無者也。
——郭象
簡介
郭象(公元252~312年)西晉時玄學(xué)家,字子玄,河南洛陽人。官至黃門侍郎、太傅主簿。好老莊,善清談。曾注《莊子》,由向秀注“述而廣之”,別成一書,“儒墨之跡見鄙,道家之言遂盛焉”。后向秀注本佚失,僅存郭注,流傳至今。
人物小記
郭象反對有生于無的觀點,認(rèn)為天地間一切事物都是獨自生成變化的,萬物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根據(jù),在名教與自然的關(guān)系上,他調(diào)和二者,認(rèn)為名教合于人的本性,人的本性也應(yīng)符合名教。他以此論證封建社會的等級制度的合理性,認(rèn)為社會中有各種各樣的事,人生來就有各種各樣的能力。有哪樣能力的人就做哪一種事業(yè),這樣的安排既是出乎自然,也合乎人的本性。
主要思想
郭象不贊成把名教與自然對立起來,認(rèn)為名教完全合于人的自然本性,人的自然本性的發(fā)揮也一定符合名教。他認(rèn)為,仁義等道德規(guī)范就在人的本性之中,說:“仁必自是人之情性。”他分析說,表面看來借助于外力的名教規(guī)范,其實存在于自身的自然本體之中。“牛馬不辭穿落者,天命之固當(dāng)也。茍當(dāng)乎天命,則雖寄之人事,而本在乎天也。”郭象還認(rèn)為,物各有性,而“性各有分”。一切貴賤高下等級,都是“天理自然”,“天性所受”,人們?nèi)绻案靼财涮煨浴保瑒t名教的秩序就自然安定了。因此,名教與自然兩者是不矛盾的。他不贊成把“有為”和“無為”截然對立起來,認(rèn)為人們把“無為”理解為“拱默乎山林之中”,是完全錯誤的。其實,所謂“無為”者乃“各用其性,而天機玄發(fā)”;“率性而動,故謂之無為也”。即只要是順著本性,在本性范圍之內(nèi)的一切活動,就是“無為”。所以他說:“圣人,雖終日見形,而神氣無變;俯仰萬機,而淡然自若”,“雖在廟堂之上,然其心無異于山林之中”。從而在“各安其天性”前提下把“有為”和“無為”統(tǒng)一了起來,即所謂“各當(dāng)其能,則天理自然,非有為也”;“各司其任,則上下咸得,而無為之理至矣”。
郭象主張名教即自然,自然即名教,構(gòu)成了一套即本即末,本末一體的“獨化論”體系。郭象“獨化論”的中心理論是,天地間一切事物都是獨自生成變化的。萬物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根源或共同的根據(jù),萬物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資助或轉(zhuǎn)化關(guān)系。所以他說:“凡得之者,外不資于道,內(nèi)不由于己,掘然自得而獨化也”,“萬物雖聚而共成乎天,而皆歷然莫不獨見矣”。他反對王弼等把“無”說成是統(tǒng)攝天地萬物生成、變化的共同本體的理論,聲稱“無既九矣,則不能生有”,“不能生物”。并且進(jìn)一步明確指出“上知造物無物,下知右物之自造”、“自生”、“自得”、“自爾”等等。獨化論充分肯定“物皆自然”,反對造物主,否定“有生于無”等觀念,具有合理的因素。但獨化論同時認(rèn)為,不僅“無”不能生“有”,而且“有”也不能生“有”,而是“物各自造,而無所待焉”。這樣,郭象一方面把“物各自生”引向“突然而自得”,“顳然自爾”,“無故而自爾”,“不知其所以然而然”的神秘主義;另一方面他又把各個“自生”“獨化”的“有”,夸大為永恒的絕對,即所謂“非唯無不得化而為有也,有亦不得化而為無矣。是以夫有之為物,雖千變?nèi)f化,而不得一為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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