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哈諾·德·貝熱拉克》劇情簡介|鑒賞|觀后感
1990 彩色片 138分鐘
法國阿謝特首映公司/電影總聯合會/電視一臺/DD電影制片公司聯合攝制
導演:讓—保爾·拉普諾 編劇:讓—保爾·拉普諾 讓—克洛德·卡里埃(根據愛德蒙·羅斯丹同名五幕詩劇改編) 攝影:比埃爾·勞穆 主要演員:熱拉爾·德帕迪厄(飾西哈諾) 安娜·布洛謝(飾羅克珊娜) 萬森·貝雷茲(飾克里斯蒂安) 雅克·韋貝爾(飾吉什伯爵)
本片獲1990年戛納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最佳攝影獎;1991年法國電影凱撒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攝影、最佳美工等十項獎,1991年美國影藝學院最佳外語片獎提名
【劇情簡介】
1640年一個細雨迷濛的晚上,勃艮第大廈前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燈影交錯中人們紛紛涌向大廈內的劇場:今晚這里將首演典雅派詩人巴洛的詩劇《拉·克洛莉絲》。觀眾中既有平民、小偷、火槍手,又有博學的法蘭西學院院士、御前的寵臣、世襲的貴族和珠光寶氣的貴婦名媛。紅衣主教兼首相黎希留的外甥女婿吉什伯爵也在一群紈袴子弟的簇擁下登上貴賓席。才貌驚人的羅克珊娜走向樓座時,無人不投以愛慕的目光。剛從外省來到巴黎、即將到加斯科尼軍團當軍官候補生的克里斯蒂安見到羅克珊娜,像丟了魂魄一般癡癡凝望,而羅克珊娜也被這外省青年的英俊相貌所吸引……
點燃著上百支明燭的大吊燈已漸漸升起。人們翹首以待的演出即將開始。然而糕餅師傅兼詩人拉格諾卻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逢人便打聽西哈諾是否也來看戲。今晚將領銜主演的名角蒙弗婁里不久前得罪過西哈諾。西哈諾曾警告他一月之內不準登臺。今晚蒙弗婁里倘若依仗權貴撐腰無視西哈諾的禁令,西哈諾決不會置之不理。況且有消息說,權貴已派遣100名殺手要在戲散之后半路擊殺曾寫詩挖苦過他們的里尼埃爾。倘若西哈諾不出面干預,里尼埃爾必死無疑。
西哈諾是何許人?他名份上是加斯科尼軍團的軍官候補生,卻跟一般錦衣鼎食的貴族子弟不一樣。他不修邊幅,浪蕩不羈。然而他的武功足以抵擋百人的進攻,他的文才更無人能匹敵。只是他長了一個大鼻子頗不雅觀,誰若當他的面提到或暗示鼻子或與鼻子有關的話,誰就等于有意冒犯他,他的長劍和比長劍更鋒利的詩句,決不輕饒。他愛打抱不平,最恨趨炎附勢。他的仗義和勇敢在民間傳為美談。
宣告開演的杖擊聲已響過三遍,人工制造的煙霧把大腹便便的名角蒙弗婁里送上了舞臺。然而,他剛拿腔拿調地念了一句半開場白,從三樓的平民座中傳來雷鳴般的喝斥聲。原來西哈諾早在那里靜候多時,如今見到蒙弗婁里果然膽敢無視他的警告,便飛步下樓,硬把他連同上臺保護他的貴族子弟統統趕下舞臺。眼巴巴等著看戲的觀眾盡管不無抱怨,卻沒有一人敢出頭頂撞西哈諾。為了補償劇院輟演的損失,西哈諾拋給劇務一口袋金幣……
吉什伯爵無奈地隨著看不成戲的觀眾走出劇場,心中很不高興。他挑動瓦爾維爾子爵去羞辱西哈諾以此出出悶氣。既然西哈諾最忌諱人家提到鼻子,瓦爾維爾就過去鄙夷地對他說:“您的鼻子真大!”不料西哈諾不僅不惱,反而嘲笑子爵詞匯貧乏。他向子爵列舉了不下20種有關大鼻子的說法。西哈諾挖苦子爵“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氣得子爵拔劍要與他拼命。西哈諾一面還擊,一面即興賦詩,詩題是《詠西哈諾在勃艮第大廈前與一個草包決斗》。詩句一句比一句辛辣,博得圍觀者笑聲不絕;劍法一招比一招驚險,引來一陣陣的贊嘆和喝彩。瓦爾維爾子爵不甘心當眾遭到如此的慘敗,竟乘西哈諾不備想從他身后突然襲擊。身手敏捷的西哈諾返身一擋,最后竟讓子爵倒在他的劍下。看熱鬧的人們眼見出了人命,紛紛逃散。西哈諾也趁亂離開了肇事的現場。但當他聽說里尼埃爾將受到100名殺手的伏擊時,便義無反顧地前去打退陰謀伏擊的殺手。
誰能知道在西哈諾急躁勇武、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實深藏著一副細膩多情的柔腸?羅克珊娜是他的表妹,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對她傾心已久,但因自慚形穢,一直不敢啟齒。當羅克珊娜約他在拉格諾糕餅店的后院相見時,西哈諾早早就來到約定的地點。他一次次設想著向表妹傾訴心曲的措辭。然而,他沒有想到羅克珊娜已經愛上了克里斯蒂安,她約西哈諾來見面,目的在于要西哈諾了解一下克里斯蒂安是否有與他外貌相稱的文才,因為羅克珊娜更看重內心的美。西哈諾得知表妹已有所愛,便更深地掩蓋自己的感情。他答應表妹一定善待克里斯蒂安。
克里斯蒂安卻徒有英俊的外貌。他雖熱烈地愛著羅克珊娜,但無法用言詞來表達。西哈諾決定幫助他。由西哈諾代筆的一封封情書,為克里斯蒂安征服了羅克珊娜的芳心。甚至當克里斯蒂安與羅克珊娜幽會時,西哈諾都躲在暗處代克里斯蒂安傾訴了纏綿而優雅的心曲。他還設法拖延了吉什伯爵前來糾纏羅克珊娜的時間,使羅克珊娜及時地與克里斯蒂安終成眷屬。
吉什伯爵雖早有妻室,但他也愛上了才貌雙全的羅克珊娜。為了討好羅克珊娜,他答應照應克里斯蒂安;當他知道他們已經結婚后,一氣之下把克里斯蒂安打發上了前線,他那時已是指揮加斯科尼軍團的上校。至于西哈諾,伯爵當然更不會放過。克里斯蒂安和西哈諾所在的軍團要去攻打阿拉斯的西班牙軍隊。軍事形勢瞬息萬變,法軍不久就陷入西班牙軍隊的重重包圍之中。西哈諾在這樣吃緊的時候,仍一天兩次沖出重圍為克里斯蒂安遞送情書。前線告急,羅克珊娜不顧危險,驅車為前線送來幾近斷絕的軍火和糧食。正當羅克珊娜抵達前線之時,西班牙軍隊又向法軍陣地展開了猛烈的攻勢。勇敢的克里斯蒂安不幸受了重傷,死在羅克珊娜的懷中。羅克珊娜從克里斯蒂安的貼身口袋里,發現了西哈諾為克里斯蒂安代寫的最后一封情書。信箋上淚痕說明寫信人寫信時對戀人的思念之情,克里斯蒂安傷口流出的血更給信箋留下點點血斑。克里斯蒂安至死沒有向羅克珊娜透露西哈諾為他代筆的事實。羅克珊娜把那封沾滿血跡和淚痕的情書當作克里斯蒂安留給她的最珍貴的遺物。
15年的時光倏忽而逝。守寡的羅克珊娜一直住在修道院內,深居簡出。西哈諾則每逢周末前來探望表妹,15年來從未遲到過,也從未間斷過。那天已經時近黃昏卻不見西哈諾的身影,羅克珊娜不禁焦急不安。正在她絕望之時,西哈諾忽然搖搖晃晃來了。他對羅克珊娜的怪嗔不作申辯,羅克珊娜哪里知道西哈諾在來的路上,遭冤家暗算,頭部受了重傷。她要西哈諾誦讀克里斯蒂安留下的最后一封信。西哈諾越讀越動情。羅克珊娜忽然發覺,那時天色已晚,西哈諾根本看不清信上的字跡;而他讀得如此熟練,說明這封信的作者不是克里斯蒂安,而是西哈諾。羅克珊娜終于覺悟到,原來征服了她的芳心的那些情書,都是西哈諾的愛的表白。她當初愛克里斯蒂安皆因她以為克里斯蒂安具有比他英俊的外貌更吸引人的文才,到這時她才認識到原來自己真正喜愛的人,是寫了那么多情書的西哈諾。然而垂死的西哈諾卻矢口否認自己對羅克珊娜的愛,他愿意羅克珊娜對克里斯蒂安的愛不受損害。他一生從不向謊言、偏見、懦怯妥協,雖然最終死于愚蠢,但有一樣東西他始終沒有玷污,那就是他軍帽的羽飾——他的勇氣和榮譽的象征。
【鑒賞】
1897年,29歲的愛德蒙·羅斯丹創作了《西哈諾·德·貝熱拉克》。他把這出五幕詩劇稱作英雄主義喜劇。很快,這出詩劇成為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上演次數最多的一個劇目。它使愛德蒙·羅斯丹的知名度大增,以致四年后,33歲的愛德蒙·羅斯丹當選為法蘭西學院的院士。
這出戲在當時為什么那么受歡迎呢?因為它給迷惘的法國人以勇氣和榮譽感,這是當時混亂的法國要跨入新世紀時所必需的精神力量。
當然戲的藝術形式也是成功的主要原因。既是詩劇,劇中人物對白就必須句句是詩。羅斯丹采用了每行12音節的亞歷山大體。格律并沒有限制住羅斯丹活潑的文思。在嚴格的詩律中,妙趣橫生的詞語隨處可見。有時一句詩的12音節,由兩人或三人緊接著分別說出,既自然,又符合戲劇動作。這種詞語和詩律的活潑、和諧,創造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英雄主義的喜劇情調,傳遞出鼓舞人心的精神力量。
法國在19世紀末亟需這種精神力量。普法戰爭不僅使拿破侖時代法國人的驕橫受到徹底的挫折,而且他們失去的不僅是整整一個時代,還有阿爾薩斯和洛林兩省的領土。緊接著是巴黎公社起義和起義受到血腥鎮壓;由排猶主義者一手炮制的德雷孚斯案件更把法蘭西民族僅剩的一點良心踐踏得不成樣子。當著名作家左拉喊出“我控訴……”的時候,法國幾乎已臨近民族分裂的邊緣。隨著時間向世紀末越來越靠近,精神危機也越演越烈。無政府主義者把炸彈放進了議會,政府部門貪贓枉法的丑聞成為家常便飯,鼓吹民族沙文主義的右翼保守勢力活動空前猖獗,否定舊的價值觀念的各種新思想也在廣泛傳播,人們在這些應接不暇的變化中感到迷惘,頹廢的空氣像瘟疫般蔓延。聯系到這樣的社會背景,一出英雄主義的喜劇受到熱烈的歡迎也就不足為奇了。
將近100年來,由于《西哈諾·德·貝熱拉克》特別富于戲劇性的劇情,它常常成為電影制作者改編的藍本。到拉普諾拍攝我們現在介紹的這部影片以前,至少已有七部影片是根據羅斯丹的藍本改編的,其中包括邁克爾·戈登導演的同名影片,扮演西哈諾的約瑟·費勒爾還因此獲1950年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獎。甚至著名的電影大師奧遜·威爾斯也曾想把《西哈諾·德·貝熱拉克》改編成影片,為此,他居然消耗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出作于上世紀末的英雄主義喜劇所以仍能牽動電影創作者們的心,是因為其中的某些精神對現代人仍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將近100年后的今天,法國人又面臨另一個新的世紀。在21世紀的門檻前,法國人又有新的混亂和新的迷惘。政治丑聞,工人罷工,學生情緒騷動,農民感到歐共體給他們的市場造成的威脅,從舊殖民地涌來的移民加劇就業的危機,恐怖主義的炸彈聲在巴黎時有所聞,重新統一的德國對法國未來的影響前途未卜,歐洲的一體化對法國的經濟發展是兇是吉尚難預料,離婚率直線上升,愛滋病和吸毒威脅著年輕一代,美國影片的泛濫加速法國電影業的蕭條,價值觀念的崩潰造成精神的普遍失落。正如上世紀末作為舊世紀告終的標志巴黎埃菲爾鐵塔這個怪物的出現一樣,今天在法蘭西民族引為文化驕傲的盧佛宮的院子里也出現了一個由美籍建筑師設計的玻璃金字塔。在這樣的時候,《西哈諾·德·貝熱拉克》再次在法國引起轟動也同樣不足為奇了。
但是,未必!在拉普諾拍攝這部獲得凱撒獎中十項大獎的影片之前不久,巴黎的舞臺上曾上演了羅斯丹的原劇,西哈諾由著名演員貝爾蒙多扮演。舞臺劇的演出,雖然作了大量的廣告,結果卻比較冷落。拉普諾眼看舞臺劇演出失敗,仍有改編影片的膽量,足見他有讓影片成功的把握。把握從何而來?從他對電影藝術特性的認識以及他對影片的構思。
詩劇《西哈諾·德·貝熱拉克》幾乎與電影同齡。但是電影自1895年以來,經歷了質的變化,已由早期的紀錄手段演進為音畫藝術。運動擴展了這門藝術的表現時空,甚至把這種時空擴展到人們的內心世界。拉普諾和他的合作者——著名的電影編劇家讓—克洛德·卡里埃成功的起點就在于構思了一個讓《西哈諾》中的人物能充分活動的合適的時空。他們創造了這樣的時空,他們再現了17世紀的那個世界,再現了那時動蕩的時代。40多堂大型布景供2000余名演員活動其間。他們在勃艮第大廈內有上下三層觀眾席的劇場內熙來攘往,在大廈前的廣場上圍觀西哈諾與瓦爾維爾子爵決斗,在前后三進的拉格諾糕餅店中談笑風生,在加斯科尼軍團恢宏的習武廳中練功、演習,在阿拉斯戰場上沖鋒陷陣,在修道院的大花園里散步、談心。這樣開闊的空間不僅是舞臺所無法提供的,甚至在過去的同名改編影片中也見不到。問題不在于布景的規模,不在于靜止空間的幅度,電影藝術在于如何調動空間。例如,在邁克爾·戈登導演的影片中,場面也很大。可是當扮演西哈諾的約瑟·費勒爾在滔滔不絕地說話時,群眾演員只是呆若木雞的背景。這樣的空間,只是戲劇場面而已。然而,在拉普諾的影片中,語言之外的畫面往往與語言同樣重要,它使空間產生實感,產生意義。例如,在勃艮第大廈的那個段落,開始時人們涌向劇場。鏡頭像無意似地使我們注意到一個眼睛里透出強烈好奇心的孩子。后來,當西哈諾在勃艮第大廈前與瓦爾維爾決斗時,我們又看到了那個孩子的特寫,他的眼睛里充滿了對西哈諾的欽佩。西哈諾為了便于決斗,把大扔在一邊,把帽子隨手交給一個旁觀者。這個旁觀者就是那個孩子。當西哈諾刺中瓦爾維爾子爵,圍觀者四散時,我們看見那孩子手里拿著西哈諾的帽子,緊張地一直跑到鏡頭的前面,后來又反身往回跑。最后他在一條小巷里遇到西哈諾,把帽子還給他。這個孩子是原劇本中沒有的。拉普諾和卡里埃創造了這樣一個無言的形象,使這一段落的空間不僅充滿實感,而且產生豐富的意義。孩子的那雙眼睛為觀眾提供了多少圍觀者們的心理資料!
當然,拉普諾調動空間的主要手段是運動。他讓演員和攝影機永遠處于不停頓的運動中。還以勃艮第大廈那個段落為例。德帕迪厄扮演的西哈諾,有時往往一口氣要接連朗誦50多行12音節的詩句。他一面朗誦,一面走來走去,指手劃腳,一刻不停,那時圍觀的群眾也在不住地運動,攝影機不僅圍著人們在“搖”,還上下左右地巡行,恨不能把所有角落都掃遍,而這些運動又都以西哈諾為中心。這樣,以西哈諾為中心的那些空間就顯得那樣真實,使觀眾產生親臨其境之感,甚至體會到了那里的人們心中感到的難以名狀的騷亂、興奮、不安、痛快和驚惶。瓦爾維爾子爵羞辱過西哈諾之后想揚長而去,西哈諾跟著他,對他冷嘲熱諷,他氣呼呼地登上馬車,又忍無可忍地跳下馬車,這時攝影機鏡頭就像變成了他的呼吸器官,向觀眾傳遞出他起伏難平的情緒。而這樣一個很長的跟攝的鏡頭,跟和搖的節奏,同西哈諾滔滔不絕地念出一句句12音節的詩行的抑揚頓挫如此合拍,鏡頭又似乎成了西哈諾的發聲器官的外延。這樣,鏡頭的運動不僅創造了空間,還創造了空間中活動著的人的情緒。
照明給影片的空間賦予時間的特殊含義。影片大多表現夜間或昏暗的地方。這在強調西哈諾人格的陰暗方面具有象征的意義。西哈諾的放浪形骸,勇武暴躁,其實是他掩飾內心隱痛和優雅的外衣。所以他的壯舉總與朦朧的月光相伴。勃艮第大廈外的決斗,驅散100名殺手的伏擊,借克里斯蒂安之口向羅克珊娜傾訴柔情,以至最后為羅克珊娜朗讀其實是他自己寫的克里斯蒂安的遺書等等場面,都發生在月光下,只是有時有交錯的燈影相伴,有時有凄迷的細雨遮掩,唯獨他死在羅克珊娜懷里的那個場面,月色明朗,宛如白晝。
過去的改編者,都認為原作中的詩句是影片所無法采納的。但,前面已經提到過,愛德蒙·羅斯丹的語言和詩律是原劇取得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拉普諾在改編時,采用了類似勞倫斯·奧立弗在改編《哈姆雷特》時所采用的方法,即保留詩的形式。誠然,拉普諾沒有也不可能保留羅斯丹的全部對白。作為影片,他不得不對原來的對白作大量的增刪。刪倒好辦,增卻不易。因為羅斯丹的劇本同莎士比亞的劇本不同。莎士比亞用素體(即無韻)詩,羅斯丹用的是每句12音節押尾韻的亞歷山大體。拉普諾和卡里埃在改編時遵循了詩律的統一。拉普諾說:“我希望電影劇本中的對白讓人感到即使羅斯丹本人來寫也會是這樣的。”影片保留了原劇的語言魅力,證明這也是影片成功的主要原因。
不過,要一個現代演員在現實感那么強的影片中朗讀12音節詩句的對白,又不能顯得矯揉造作或與情境不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語言的節奏和活躍的動作之間的矛盾有時幾乎成為無法逾越的障礙。杰出的演員德帕迪厄出色地完成了逾越這種障礙的任務。他表演得非常自然,他的1400行左右的詩句都是在不同的情緒、不同的活動節奏和不同的情境中說出來的。他把一個既幽默又勇武、尤其是內心還很脆弱的傳奇英雄演得如此有分寸,人們可以相信,這在未來的一個長時期內將會是扮演這一角色的標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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