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中最美好的年代》劇情簡介|鑒賞|觀后感
1946 黑白片 172分鐘
美國雷電華電影公司攝制
導演:威廉·惠勒 編劇:羅伯特·舍伍德(根據麥金萊·康特爾的小說《光榮歸于我》改編) 攝影:葛里格·托蘭德 主要演員:弗雷德里克·馬區(飾艾爾·斯提文森) 達納·安德魯斯(飾弗雷德·代瑞) 哈羅德·拉塞爾(飾霍默·帕里士) 特雷薩·拉特(飾派姬)
本片獲1946年美國影藝學院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演員、最佳男配角、最佳編劇、最佳剪輯、最佳戲劇片和喜劇片音樂以及榮譽獎等八項奧斯卡金像獎
【劇情簡介】
1945年初夏,第二次世界大戰終于結束,美軍土兵大批復員。在加利福尼亞一個擁擠的空軍基地的候機室里,不斷傳來航班誤點和延期的通報。兩個同鄉軍人——中尉弗雷德和水手霍默——在候機室相遇。他們登上同一架飛機,在簡易客艙中又遇到了另一個老鄉——中士艾爾。這架軍用飛機把他們送回位于美國中部的家鄉布恩市。他們在飛機上談論戰爭往事。水手霍默在一次魚雷爆炸中失去了雙手,后來在醫院安裝了鉤子型假手。他樂觀地表示可以用假手打電話,可以駕車。但是,他同時又擔心自己的家人,特別是未婚妻——他的中學同學——接受不了這一殘酷的現實,他們雖已知道自己負傷的消息,但還從未見過他的假手。艾爾中士入伍前是考爾伯特銀行的職員,結婚已經20年。中尉弗雷德曾是一名轟炸機手,出征前剛剛結婚20天,戰爭結束后急于回家與妻子團聚。
飛機在布恩降落。他們又同乘一輛出租汽車,一邊觀賞家鄉的變化,一邊尋找霍默的家。艾爾和弗雷德親眼看到霍默和家人團聚后方依次回家。艾爾回到家后受到妻子米莉、兒子拉比及女兒派姬的熱烈歡迎。但是,艾爾憂郁寡歡,他不理解兒女新的生活和思維方式,他甚至忘記了妻子并不抽煙。為了盡快適應平民生活,他帶領妻子兒女到外邊參加出征將士回鄉歡迎儀式,在舞會中借酒澆愁,試圖忘記痛苦的往事。弗雷德回到被汽笛聲和各種噪音籠罩著的家后,憂郁的父親和邋塌不堪的繼母告訴他,他的妻子瑪莉早已離開這里,另租了公寓,并在某家夜總會找了份活兒。帶著復雜的心情,他到處尋找瑪莉,而毫無結果。霍默得到雙親和全家以及未婚妻威爾茉的熱情接待。盡管他感到自己為家人增加了負擔,未婚妻也經常表現得無所適從,但還是為他們對自己的深切同情和精心照料而感動。
第二天晚上,艾爾帶著妻子米莉和女兒派姬到酒吧豪飲。回家途中,艾爾感到還不盡興,又懇求妻子停車,到路邊的一家酒吧再喝幾杯。正好,因找不到妻子而垂頭喪氣的弗雷德和心緒不寧的霍默也相繼而來。這三位復員軍人酒逢知己,舉杯痛飲。只是艾爾已經喝得醉眼蒙眬,甚至忘了給妻子倒酒就要和她干杯。他們各自談起回鄉后的境遇和心情,悲喜交集。霍默先走一步,回家歇息。弗雷德和艾爾痛飲暢談,直到深夜。米莉和派姬開車把他們帶回家中。當夜,弗雷德就睡在艾爾家派姬的房中。派姬幫他脫掉鞋襪,安置在床上,自己則睡在客廳中的沙發上。突然,弗雷德在噩夢中被戰火紛飛的恐怖場面嚇得滿頭冷汗,大聲驚叫。有過護理經驗的派姬對此深表同情,耐心勸慰,用手絹擦凈他頭上的冷汗。次日早晨,他們又共進早餐。弗雷德發現派姬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他而深受感動。他們的心開始互相吸引。飯后,派姬在開車到醫院上班的途中順便把弗雷德送到他妻子瑪莉的公寓。弗雷德終于見到了妻子。瑪莉雖然過著放蕩的生活,但是對丈夫的歸來還是顯得很高興。
三個老兵竭力擺脫戰爭的陰影并努力適應新的生活。但是,幾個星期過去了,他們對復員后的生活仍然有很多格格不入之處。艾爾回到銀行負責信貸工作,他努力使自己枯燥的生活變得有意義。他耐心幫助復員軍人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具體困難。霍默雙手殘缺,但是努力重塑一個完整的自我。他甚至參加了業余鋼琴訓練。他既想過正常的家庭生活,又不忍心看著威爾茉與自己這樣一個殘疾人一起度過一生,因此經常陷入苦惱。弗雷德反復勸他要抓住時機,盡快與威爾茉結婚,早日了卻這樁心事,開始新的生活。
弗雷德找不到工作,經常在夢囈中呼叫轟炸機組戰友的名字。他終于向瑪莉承認,他們這種退伍老兵一文不值。戰前他曾在一個藥店賣蘇打水。為了糊口,他只好回到藥店。由于市場的變化,而弗雷德又缺乏必要的經驗,他只好去干一份每周只賺32美元的差事。與此同時,虛榮而又放蕩不羈的瑪莉對這種一分錢要掰成兩半花的日子感到十分厭煩,她和弗雷德終于行同路人。對于弗雷德來說,惟一的安慰就是派姬到藥店來看他時帶來的問候和柔情。一天,他們一起出去吃午餐,二人都感到他們已經陷入情網。在停車場,他們擁抱親吻,深情地對視。但是,當派姬向父母坦白她對弗雷德的愛情時,父親艾爾甚為不安。不過,他還是帶著弗雷德和派姬參加了銀行為他舉辦的歡迎宴會和舞會。宴會上,艾爾發表了對美國前程的看法。舞會上,派姬通過一位朋友了解到弗雷德的不幸婚姻,并見到了弗雷德的妻子瑪莉。回到家中,派姬當著父母的面,對弗雷德的不幸婚姻表示同情,同時表示了對弗雷德的愛情。派姬的態度得到媽媽的理解,但是遭到父親的反對。派姬據理力爭,甚至痛哭失聲,但是仍然得不到父親的理解。
艾爾邀請弗雷德到他們常去的那家酒吧。艾爾質問弗雷德是否愛著自己的女兒派姬。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嚴肅地警告已婚的弗雷德不要纏著派姬不放。弗雷德沉思片刻,表示一定與派姬斷絕關系。說完就去給派姬打電話。霍默也來到了酒吧。在和艾爾見面后,他和舅舅伯奇表演了精彩而又令人心碎的鋼琴四手聯彈。當著艾爾的面,弗雷德在電話中明確表示與派姬斷絕關系,從此不再見面。派姬聽后肝腸欲斷。
弗雷德的情緒很壞。一天,霍默到藥店看望弗雷德。一個顧客對復員老兵的奉獻和犧牲精神冷嘲熱諷。霍默和他爭辯,弗雷德則憤怒地揍了那個不講理的家伙。他因此而被解雇。走出藥店,霍默告訴弗雷德自己準備向威爾茉求婚。回到家中,霍默看到自己參軍前參加體育比賽時的照片上的健美肌體,浮想聯翩。當著前來看望他的威爾茉的面,霍默表示不愿成為她的累贅。他請威爾茉到自己的房間去親眼看看他如何運用假手脫衣換衣。他卸掉自己的鉤子假手,又用殘缺的雙臂自己穿好襯衣。威爾茉沒有震驚,而是深情地幫他扣好衣扣,并冷靜地表達了對霍默一往情深的愛情,表示永遠和他生活在一起,永不分離。霍默對此十分感動。威爾茉走后,這個剛強的男子漢不禁滾下熱淚。與此同時,瑪莉對弗雷德與派姬的關系甚為不滿。有一天,弗雷德回到自己的公寓,意外發現他的妻子瑪莉正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瑪莉說他是自己的老朋友,并提出要和弗雷德離婚。弗雷德知道瑪莉已經不再愛他,他對瑪莉也已感到索然無味,便告訴瑪莉要盡快和她離婚。
面臨失業,失戀和失望的多重痛苦,弗雷德撕碎了他和派姬在舞會上的照片,告別父親和繼母,乘火車離開布恩,遠走他鄉。在機場,他發現成百上千的往日的“空中堡壘”已經被廢棄,許多已經變成一堆一堆的廢鐵。戰機的轟鳴響徹他的耳畔。登上3463號轟炸機,從駕駛室向外望去,一架架戰機殘缺不全。觸景生情,弗雷德感慨不已,陷入沉思。他從管理人員的呼喊聲中醒來,得知有人正在利用這些被廢棄的飛機中的金屬做開發建筑材料的生意。他說服管理人員,談了自己的打算,在那里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從此開始了新的生活。
在一家教堂,霍默和威爾茉舉行了傳統的基督教婚禮。場面令人歡欣鼓舞而又催人淚下。艾爾全家和弗雷德應邀出席。弗雷德與派姬意外相逢。婚禮進行曲響起。在伴郎和伴娘的歌聲中,威爾茉手持霍默的假手,二人宣誓互相忠于對方,永不變心。當婚禮不斷向高潮推進,弗雷德和派姬的心也在不斷靠近,他們都知道自己仍然深深愛著對方。在主持婚禮的老牧師面前,霍默用他那獨特的“雙手”為威爾茉戴上結婚戒指。人們含淚為他們祝福。當祝福的人們紛紛擁向新婚的霍默和威爾茉時,弗雷德把派姬攬到自己的懷抱中。艾爾發現了女兒和弗雷德忠貞不渝的愛情,真誠地為他們祝福。“我現在還是一貧如洗。等我事業成功以后,我一定與你結婚。”弗雷德說完,和派姬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共同面對仍然是艱辛但又幸福的明天。三個復員老兵都相信,他們生活中最美好的年代已經開始。
【鑒賞】
戰后的美國,雖然不像歐亞的參戰國和戰敗國那樣百廢待興,但同樣面臨著如何對待和安置復員老兵這樣一個全國密切關注的社會問題。其實,這個棘手的社會問題,早在戰爭還在進行的前幾年就已經開始顯露出來。1944年,《時代》雜志刊登了一個參加過二戰的復員軍人回鄉后遇到種種挫折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從歐洲戰場回到美國本土后,不論在重返工作崗位還是與家人團聚的過程中,都情緒復雜,在許多方面與戰后的美國社會和平民生活格格不入。他們的生活因此而變得艱澀而沉重。好萊塢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創始人、著名的實業家和制片人高德文在讀完這個故事后就產生了拍攝一部以此為主題的電影的想法。他找到小說家康特爾要他寫一個影片故事大綱。康特爾在寫作過程中為這個題材所深深吸引,一鼓作氣寫出了一部268頁的小說,題名為《光榮歸于我》。接著,高德文請來曾經三次榮獲普利茲文學獎的劇作家舍伍德擔任該片編劇。舍伍德文筆優美,才思敏捷,曾經擔任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的講演稿起草人。他抓住“人的命運變遷和人與社會的沖突”這兩個敏感的話題,以寫實的筆觸表現了三個同鄉復員老兵戰后的感情波折和生活經歷。
劇本完成后,高德文又找到老搭檔、著名電影導演威廉·惠勒擔任本片導演。惠勒本人曾經在美國空軍服役三年半,并在戰爭期間完成了著名的奧斯卡獲獎影片《忠勇之家》。惠勒對復員軍人如何適應戰后的平民生活體會很深,感觸頗多。主創人員很快達成共識:與一般的好萊塢戲劇性影片不同,這部影片要以寫實性的倫理片的形式表現上述主題。它應該是美國社會現實的真實寫照,應該真實地再現戰后的生活事件,而不是掩飾甚至歪曲這些事件。這應該是他們作為電影藝術家的良心和責任,而不是換取觀眾廉價的眼淚也不是換取高額利潤的手段。他們和全體創作人員以嶄新的美學觀和一絲不茍的艱苦努力,為美國電影培育出一朵絢麗芳香的奇葩。
與傳統的夢幻式的好萊塢戲劇式電影比較,本片具有鮮明的現實主義特征。這種特征具體表現在影片的敘事結構、人物和環境造型以及視聽形象創造等所有的元素之中。首先,與大部分好萊塢影片中的豪華場面相比較,本片中的場景,不論軍用機場的候機室,還是酒吧、公寓和房間等都嚴格按照生活原型設計,使觀眾感到影片中的人物就生活在他們司空見慣的現實生活環境中。其次,影片中所有的情節都不加戲劇性的夸張,人物的感情如同現實生活的自然流露,而不是依靠戲劇化的表演。例如,銀行職員艾爾從戰場上回到家中,第二天早晨從夢中醒來,首先扔掉臭鞋臭襪,然后準備洗漱。他拿起自己當年的照片,同時在鏡子中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容,通過鏡子反射出的影像,不但在平面上造成有景深的立體感覺,吸引觀眾的視覺注意力,而且可以產生對比效果,使觀眾能夠感受到人物的內心活動。
這種影片的現實主義特色與演員的成功表演密不分可。在全片的表演中,所有男演員一律不用化妝,而是全憑“本色”。飾演殘疾軍人霍默的拉塞爾的表演是最值得一提,也最令人難忘和感動的。親身參加過二戰的拉塞爾在一次戰斗中,雙手抱著探測器執行任務。由于探測器意外爆炸而使他失去了雙手。拉塞爾在參加這部影片的創作之前,除了在一部簡短的軍訓片中演示過他如何運用鉤子假手代替失去的雙手外,從來沒有演過電影,也沒有任何表演經驗。但是,戰爭的磨煉和現實生活給他的考驗卻使他全身心地投入到這部影片的創作中。制片人高德文和導演惠勒以及全體創作人員都為他的精神所感動。導演惠勒還說他是自己所遇到過的最好的本色演員。他在影片中第一次出現時,蜷縮在擁擠的候機室的一個角落里,等待艙位。當服務員叫到他的名字,并讓他在登記表上簽字時,他從袖筒中伸出假手。服務員對這種旅客也許司空見慣,沒有任何驚奇和安慰,只是表示要為他代簽。而霍默則說他可用假手拼寫自己的名字,然后熟練地簽了字。戰爭的魔掌使霍默的肢體變得殘缺不全,但是他在回到社會以后,還是力圖重塑一個完整的自我。他失去了雙手,心情自然抑郁寡歡。未婚妻前來看望霍默,他為她表演裝卸氣槍子彈和射擊。當他懷疑四個好奇的孩子們圍在窗前要看他的“鐵爪子”時,心緒不寧,開門抓不住把手,憤怒地擊碎玻璃,嚇哭了膽小的小妹妹,氣跑了未婚妻。當夜,他悄悄來到小妹妹的臥室,輕輕地為她蓋好被子,然后請爸爸來幫他更衣就寢。爸爸幫他拿走煙蒂,霍默面壁沉思。在這些場景和后來的人物關系發展變化中,拉塞爾都按照影片創作的美學指導思想真實細致地刻畫他所擔任的角色。他因在這部影片中的成功表演給復員軍人帶來的鼓舞和勇氣而獲榮譽金像獎。
影片中其他人物的創造也被嚴格人入上述美學原則的軌道。在表現那些老兵與久別重逢的親人團聚的場景中,我們既感受到他們內心的喜悅,又通過一些細小姿勢的運用看到他們喜出望外的心情。例如,艾爾和弗雷德在出租車內看到霍默回到家后見到父母、小妹和未婚妻的幸福情景。當霍默伸出假手向車內的艾爾和弗雷德告別時,母親第一次看到了兒子的假手,她抑制不住內心的苦痛,頓時痛哭失聲。霍默轉身問媽媽“怎么啦”,爸爸馬上說了一句:“她是見到你高興的。”說罷大家一起朝屋內走去。這里霍默的母親不說一個字,就表現出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心頭肉失去雙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與此相對照,當艾爾回到自家的公寓門前時,先是停頓片刻,然后按響了門鈴。兒子開門見到爸爸,正想呼叫,艾爾捂住了他的嘴;當女兒出來時,這個動作又重復了一次。妻子正在廚房清理收拾,聽到外面的動靜,猶豫片刻,走出廚房,看到盼望已久的丈夫就在眼前。她和艾爾激動地擁抱在一起,互相親吻。前景中是幸福地看著他們的兒女,后景中是久別重逢的夫妻。當他倆互相端詳對方時,米莉才說出第一句話:“我太邋遢了!”這種處理方法十分符合她此時此地的心境。再如,當米莉和派姬開車送弗雷德回家時,弗雷德因醉酒而在出車門時連連碰頭;走到公寓門前剛按下門鈴就倒在柱廊前。米莉和派姬關切地注視著他,懷疑他記錯了地方,就又把他扶上車。爛醉如泥的艾爾和弗雷德在后座上互相搭肩摟背,猶如一對情人。總之,本片中的人物動作和行為都是劇情發展過程中自然而然的產物,而不留人為設計的痕跡。
為了創造真實逼真、酷似生活的銀幕形象,影片采用并探索了黑白攝影的美學效果。為此,影片中全部人物的服裝設計都采用了黑白分明的調子。例如舞會上我們看到派姬烏黑的連衣裙和瑪莉潔白的落地長衫,以及男士們的深色禮服和雪白的襯衣領子。攝影師托蘭德創造性地運用了景深構圖方法,精心拍攝每一個鏡頭,使鏡頭和畫面既真實地再現生活原貌,又充滿豐富的視聽信息和深刻雋永的含義,并且生動巧妙地展示出主人公的內心活動和人物關系的微妙變化。最突出的例子就是在三個老兵聚會于酒吧的場面中,影片采用了既符合生活實際又極其感人的前后景構圖:右前方的前景中,失去雙手的霍默用“鉤子手”和舅舅伯奇表演精彩的鋼琴四手聯彈,霍默又處在最突出的位置。在霍默的微笑中,他那在鍵盤上敲擊滑動的“雙手”已經不再讓人感到毛骨悚然,而是讓人感到親切并油然而生無限的敬意。在左上角的后景中,弗雷德在電話亭子里打電話,按照艾爾的要求表示與派姬斷絕戀愛關系。派姬的父親艾爾則站在鋼琴旁,同時注意著電話間和鋼琴這兩個空間。通過他的視線,使觀眾同時看到前后景中的三個影像,并觀察到他們之間“同病相憐”而又有利害沖突的微妙關系。又如,霍默的堅強意志和高尚情操,終于贏得了威爾茉的愛情。他們在熱烈的氣氛中舉行了婚禮,開始了一生中最美好的黃金年代。在這組前后景構圖中,影片將新婚夫婦、祝賀人群以及弗雷德和派姬的關系融為一體,精美的構圖表現了兩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大團圓結局。此外,影片還大量運用了移動攝影以及主客觀鏡頭反復交替的方法表現人物面對新生活時的感受。例如,表現三個復員老兵同乘一輛出租汽車回家時,影片運用了一組長長的移動和迭化鏡頭,通過他們的主觀視點,使觀眾看到戰后美國平靜和平的平民生活情景。通過車內后視反光鏡中映出的他們喜悅的臉龐,觀眾又看到窺測到他們的內心活動。
總之,影片《我們生活中最美好的年代》所探索的現實主義表現方法以及它所成功發揮的美學思想,不但在以“夢幻式和戲劇式美學”占主導地位的美國40年代電影中獨辟蹊徑,而且在新現實主義電影美學正在形成的世界影壇上具有重要地位。它之所以榮獲當年奧斯卡八項金像獎,不僅僅取決于那些生動感人的人物關系和令人過目難忘的場面,也不僅僅取決于它為解決戰后復員老兵問題所提供的答案——理解,而且取決于它以獨特的美學觀念為美國電影開創的 “最美好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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