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分別者*

我可以白的、黑的都愛上，

既愛她豐腴欲化，也愛她不勝嬌弱，

既愛她性喜孤獨，也愛她嬉鬧活潑，

既愛她鄉下出身，也愛她城里生長，

既愛她輕信，也愛她多疑，　

既愛她兩眼似海綿，永遠哭啼啼，

也愛她好像干木頭，從來不啜泣；

我可以愛她，和她，還有你，和你，

我可以誰都愛，所以她不真心實意。

難道沒別的惡習滿足你們？　

像你們母親那樣生活，不合心意？

抑或舊的惡習已用完，現在要找別的？

抑或內疚，恐怕男人動真心？

哦，我們才不呢，你們也不要，

讓我，和你們，二十人都知道。　

搶我，但不要綁我，再放我走掉。

難道我，來在你身上勞作苦辛，

就必須永久為奴，只因為你真心？

維納斯聽了我這一曲詠嘆，

憑愛的最甘美部分——多樣性，她發誓，　

以前沒有聽過這歌調；以后不應再如此。

她出發，去考察，不久之后即回轉，

說：“哎呀，有那么兩三位

可憐的信奉邪說者在戀愛，

他們妄想要建立危險的專一。　

可是我告誡過：‘既然你們用真心，

真心將付與假意待你們之人。’”

注釋

*標題：有些抄本作“一首歌”。

3　“孤獨”：1669年版作“情人”；“嬉鬧”：1669年版作“游戲”。

15　“知道”（know）：原文還有“性交”的含義。此處一語雙關。

19　維納斯：古羅馬神話中司掌愛與美的女神。“詠嘆”：1669年版作“歌唱”。

20　“最甘美部分”：1669年版作“最甘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