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詩草（三首）

致S·H

把熱情

釘在頁行上

把痛苦

做成瓣瓣韻腳

你拉著琴歌唱

月亮藥丸

你是詩人

把生命

訓練為大寫小寫的符號

得心應手

愛犬的跳躍

我不知道

是不是只是

詩

你

呼救

溫柔

哭

眼淚如玉

鼓掌

我恨你

詩

致N·Y

你

淋漓盡致的

汽車

速度

淋漓盡致的

樓

影

狗尿臊

淋漓盡致的

廣告

華燈

信用金元卡

性

自由

藝術

你

無與倫比的

紐約

淋漓盡致的

給我

陌生

感傷

為什么淋漓盡致呢

OK

一次又一次

起飛降落

在

約翰·佛·肯尼迪機場

致A·W

——并答《紐約時報》

你嚼

口香糖

反對國務卿舒爾茨

噓

離過的婚超過

結過的婚

好棒

炫耀獨立不羈

像炫耀雪佛萊

豪華型立體音響空調

我知道你的舒服

你卻

不知道

我的舒服

我

地下斗爭

沒有糖嚼

有“特種刑事法庭”

絞架不只是意象

勝利

歷史的誤會

十年

又十年

天山白了頭

才有今天

才有

今天

我親吻今天

期待明天

不愛吸大麻煙

珍愛我的妻子

經驗塑造著不同的人

人

卻期待

理解

謝謝三克油

198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