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特與綠蒂

〔德國〕歌德

青年男子誰個不善鐘情？

妙齡女子誰個不善懷春？

這是我們?nèi)诵灾械闹潦ブ辽瘢?/p>

啊，怎么從此中會有慘痛飛迸？

 

可愛的讀者呦，你哭他，你愛他，

請從非毀之前救起他的名聞；

你看呀，他出穴的精魂正在向你耳語；

請做個堂堂男子呦，不要步我后塵。

（郭沫若譯，選自《外國情詩選》）

【賞析】

此詩開頭兩句滿懷深情：“青年男子誰個不善鐘情？/妙齡女子誰個不善懷春？”這是對那萌生于人類天性之中，滋蔓于男女交往之間的愛情的自然樸素的禮贊和深刻的哲學概括。緊接著詩人肯定說，“這是我們?nèi)诵灾械闹潦ブ辽?rdquo;，然而，又正是這最合理的追求和最幸福的享有，總會滋生人世間最“慘痛”的情感悲劇。維特與綠蒂的愛情悲劇就是這千萬悲劇中的一幕。愛情雖然帶來幸福，而人生的陰差陽錯、社會的約束扭曲，都會釀成悲劇，都會有“慘痛飛迸”。

維特對愛情的執(zhí)著和他個性的軟弱，促使他走向自焚。所以，歌德接著說：“可愛的讀者呦，你哭他，你愛他，/請從非毀之前救起他的名聞”，他希望人們給維特（“他”）這個形象以正確認識，不希望人們對維特任加“非毀”。他又說：“你看呀，他出穴的精魂正在向你耳語，/請做個堂堂男子呦，不要步我后塵。”他更希望困擾于愛情煩惱中的人們不要再像維特那樣以自殺來了卻煩惱，應(yīng)該振作起來，堅強起來，做個堂堂的男子漢。詩人以虛實結(jié)合的手法，讓維特的精魂走出墓穴以欲言難語的目光勸誡那些后來人。于是，作者那顆慈愛的心就與這首小詩一起傳遍了整個世界，一起感悟著浴于愛河之中的人們。

（蘇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