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地君親師—宗教與祭祀·儒學宗教祭祀的深遠影響·滲透民間世俗生活
宗教祭祀又與社會日常生活息息相關,有的甚至演變成全民的風俗和節日。由于儒家多從教化的角度、形式主義的態度來對待宗教祭祀,因此比較容易忽視宗教信仰與宗教理論的建設和深化,往往僅滿足關于天命鬼神的一般性觀念。這樣,祭祀的宗教性常常被世俗的禮教形式所淹沒。這樣,形形色色的神被創造了出來,被人們祈拜供奉。《禮記·郊特牲》說:“祭百種以報嗇也;迎貓,為其食田鼠也;迎虎,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世俗的人們在萬物有靈的一般宗教觀念支配下,以重現實、尚實用的宗教態度,不管是什么,只要對自己有利、有用、有所寄托,就都可以請上神壇。因此,中國各行各業都有了形形色色的神供人崇拜。搞建筑的有魯班神,養蠶的有蠶神,經商的有商神,造紙的祀蔡倫等等。祭拜這些行業神,起著把本行業團聚在一起的作用,也是敬業精神的表現,它們成了人們日常生活的組成部分。朱熹說宋代“風俗尚鬼,如新安等處,朝夕如在鬼窟。居民才出門,便帶紙片入廟,祀而后行。士人之過者,必以名紙稱門生某人謁廟。”可見宋人在日常生活中,一舉一動都要祈報神靈。宋代如此,其他朝代也同樣如此。一些祭祀儀式,或因其內在的宗法因素、或倫理道德教育因素,或因祭祀禮儀的本身與勞動生活有關,在長期舉行的過程中,逐漸成為一種社會禮俗和節日。如臘祭是古人在年終舉行的慶豐收祭百神的隆重祭禮。《禮記· 雜記》記載孔子弟子子貢參觀臘祭后,孔子問他“樂乎?”子貢回答說:“一國之人皆若狂,賜(子貢名)未知其樂也。”孔子對他說:“百日之蠟,一日之澤,非爾所知也。張而不弛,文(文王)武(武王)弗能也;弛而不張,文武不為也,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由此觀之,臘祭在當時已從一種單純的祭祀活動演變成一種重大的節日。百姓勞苦百日(實指一年),歡樂一日,這種風俗流傳了幾千年。后來由于臘祭日與佛祖釋迦牟尼生日吻合,于是佛教中獻粥供佛的習俗與臘祭的風俗相融合,演變成十二月初八吃“臘八粥”的民俗。社稷神的產生,本出于對土地五谷崇拜,作為農業國,祭社自然成為國家最重要的祭典之一。每逢社祭之日,民間除祭社神外還舉行各種活動,如趕集看戲、請客飲酒等,社祭日實際成了民間休息歡娛的節日。唐代王駕《社日》詩云:“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形象地體現了社祭的節日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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