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城早秋

嚴　武①

昨夜秋風入漢關，朔云邊月滿西山②。

⊙【注釋】

①嚴武（726—765），字季鷹，華州（今陜西華陰附近）人。累官太原府參軍、殿中侍御史、諫議大夫、給事中、劍南節度使等職，以破吐蕃功，進檢校吏部尚書，封鄭國公。最善杜甫，其復鎮劍南，甫往依之。《全唐詩》存詩六首。

②西山：今四川西部大雪山。

⊙【詩本事】

安史之亂以后，唐王朝國力削弱，吐蕃乘虛而入，曾一度攻入長安，后來又向西南地區進犯。嚴武兩次任劍南節度使，廣德二年（764）秋天，他率兵西征，擊敗吐蕃七萬多人，失地收復，安定了蜀地。本詩即因此所作。

⊙【賞評】

本詩寫唐軍將士對敵作戰中的豪情壯志。

前兩句寫景。秋風入關，西山地區寒云低壓，月色清冷。這樣的季節草黃馬肥，往往是少數民族入侵之際。這兩句雖是寫景，卻又為下面寫戰爭作了鋪墊。后兩句寫戰場上勢如破竹的氣勢。唐軍勝利之余，又遣將追敵，擴大戰果，讓敵人片甲不回。這充分體現了主帥深謀遠慮、指揮若定的恢弘氣度。全詩寫的是一場勝仗，又筆力矯健，讀來便覺慷慨豪壯，痛快淋漓，大是振奮。

⊙【詩評選輯】

①明·桂天祥《批點唐詩正聲》：風格矯然，唐人塞下諸作為第一。

②明·李攀龍、凌宏憲《唐詩廣選》：田子藝曰：氣概雄壯，武將本色。

③清·王夫之《齋詩話》：墨氣所射，四表無窮，無字處皆其意也。

④清·沈德潛《唐詩別裁》：英爽與少陵作魯衛。

⑤清·李《詩法易簡錄》：前兩句寫早秋，即切定軍城；三、四句就軍城生意，又不能脫早秋。蓋秋高馬肥，正驕虜入寇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