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世駿
目極牂牁水亂流,低枝踠地入端州。
最憐三月東風急,一路吹紅上驛樓。
詩人晚年主講粵東書院,這首詩看來是詩人赴廣東路上所作:放眼望去,牂牁(zāngkē,古郡名,這里指廣東)地區(qū)江河縱橫;枝條繁多、花葉茂密,以致低處的枝條屈曲向地的木棉樹到處都是,一直伴隨詩人來到端州(古州名,今肇慶一帶);最令人賞心悅目的是,在浩蕩春風的吹拂下,艷紅似火的木棉花更加紅火,使人不禁要登上驛樓去看個夠。
“目極”二字領起的頭聯(lián)兩句大筆勾勒了廣闊背景中到處可見、繁茂旺盛的木棉樹,猶如一幅筆觸粗獷的寫意畫;而“最憐”二字領起的后聯(lián)則是一個特寫鏡頭,移情于景,把良辰、美景、賞心、樂事融為一體,真正做到了王勃在《滕王閣序》中所說的“四美具”,讀起來直令人感到浩蕩春風撲面而來,奪目紅花,應接不暇,詩人的賞心愉悅充滿字里行間。
王夫之認為詩須“有大景,有小景,有大景中小景”,而且要能“以小景傳大景之神”。錢泳的《履園談詩》說:“泳物詩最難工,太切題則粘皮帶骨,不切題則捕風捉影,須在不即不離之間。”本詩就是這方面的好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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