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唶歌
棗下何攢攢!榮華各有時。棗欲初赤時,人從四邊來。棗適今日賜,誰當仰視之?
這是一首漢樂府古辭。屬《樂府詩集》中的《雜曲歌辭》。這首短詩通篇描述棗樹的榮華,有時,借以抒發對人情世態的感慨。
詩歌起句以重語感嘆“棗下何攢攢”!茂盛的棗樹上果實累累,樹下則人群稠聚。人們紛紛仰視顧尋,采擷品味, 何等的繁榮熱鬧!可這盛景不能長久地保持下去。 “榮華各有時”就點出了棗樹可悲嘆的命運:它的榮華只不過是一時之盛而已。接下四句直寫出人們的薄情趨利。棗樹果實將熟之時,人們四聚而來,只因那甜脆的棗子能滿足人們的欲求。而一旦棗盡樹空,人們便返身而去, 哪還會有人記念當初棗樹的賜與而再對它顧視憐惜呢?棗樹的榮謝遭際折射出人情的冷暖,這正是這首小詩的托喻之意。凡托喻之作,不必全然相同,只求一點酷似。人們對果實的顧盼貪求,反映出內心近利逐勢的心理,這與那些趨炎附勢、鉆營攫利之徒正復相同;而棗盡人散的情景,也正是社會上人情冷漠、世態炎涼的真實寫照。
這首小詩通篇作比,把人生的感慨化入形象的描述之中。語意沉重,感情深至。讀來使人感到真切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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