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掛槍走天下·張永枚》全文與讀后感賞析
騎馬掛槍走天下,
祖國到處都是家。
我曾在大巴山上種莊稼,
我曾風雨推船下三峽。
蜀山蜀水把我養(yǎng)大,
蜀山蜀水是我的家。
為求解放把仗打,
毛主席引我們到長白山下,
地凍三尺不愁冷,
北方的媽媽送我棉衣和靰鞡。
百里行軍不愁吃,
大嫂為我煮飯又燒茶;
生了病,掛了花,
北方的兄弟為我抬擔架。
騎馬掛槍走天下,
走到北方啊,
北方就是我的家。
我們到珠江邊上把營扎,
推船的大哥為我飲戰(zhàn)馬,
小姑娘為我采荔枝,
阿嫂沏出茉莉茶,
東村西村留我住,
天天道不完知心話。
騎馬掛槍走天下,
走到南方啊,
南方就是我的家。
祖國到處有媽媽的愛,
到處有家鄉(xiāng)的山水家鄉(xiāng)的花,
東西南北千萬里,
五湖四海是一家。
我為祖國走天下,
祖國到處都是我的家。
1954年,東莞
正如希臘神話中的無敵英雄安泰離不開大地母親的懷抱一樣,人民軍隊從她誕生的那天起,就在廣大人民的熱情支持和擁護下不斷成長壯大。
很明顯,詩歌敘述主體的“我”,既是一個具體生動的戰(zhàn)士典型,又是解放軍千百個戰(zhàn)士的藝術縮影。因此,“我”的種種經(jīng)歷和感受,實際上也就概括了全體人民戰(zhàn)士的經(jīng)歷和感受。詩歌以“我”“騎馬掛槍走天下”為經(jīng)線,在盡情抒發(fā)對人民的感激熱愛的同時,縱橫交錯地連接起“我”在四川、東北、廣東受到人民熱切關懷的種種動人情景,由個別到一般、具體到抽象,自然而然地歸納出“祖國到處都是家”這個結論,從而情理交融地抒寫了軍民之間牢不可破的戰(zhàn)斗情誼,揭示了軍民之間相依相存的魚水關系。
從結構上看,這首詩具有跨度齊整的向心型同構框架。與歸納式的內(nèi)在邏輯論證過程相適應,以“騎馬掛槍走天下”起首的抒情性穿插為基本的分合手段,建立起由合到分,再由分到合的結構形態(tài),在分別敘述了“我”在北方和南方的難忘經(jīng)歷后,等距離地輻集到“祖國到處有媽媽的愛”這個圓心上,有力地論證和烘托了軍民魚水情深、人民是我軍生根開花的土壤這一主題,給人以嚴謹、完整、自然、統(tǒng)一的美感。
從表達上看,詩人似乎并不注重人物舉止的精心刻畫和主觀情感的直接流露,而是選取了大量具體生動的細節(jié)組成敘述群落,作為傳情達意的基本材料。像“北方的媽媽送我棉衣和靰鞡”、南方的“阿嫂沏出茉莉茶”這些具有鮮明異地風俗和物候特征的細節(jié)比比皆是,就像中國傳統(tǒng)繪畫中的散點透視技法,把不同時空的人物事件組織到同一幅畫卷之中,通過簡潔的客觀描述,使人在紛繁的現(xiàn)象中自己得出一個整體印象,從而令人信服地表現(xiàn)了詩歌的基本思想。
詩歌的語言風格是十分鮮明的。那浸潤感情的詠唱特色、那優(yōu)美自然的民歌韻味,體現(xiàn)了詩人“譜曲能唱、離曲可讀”的大眾化審美追求。詩人盡量把濃郁的情感和深刻的體驗溶解到明白如話的語言及和諧自然的音韻中,在詩歌的能唱性、可讀性上取得了可喜的成功,因而在當時能獲得較為廣泛的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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